“公公说笑了,本王妃说要拿给皇上的那个是促织。公公说的玉蝉是什么东西呢?”苏暮言双手一摊,直接耍无赖,“本王妃可没见过。”</p>
侍奉在旁的灵儿静静看着这一幕,肯定这个老内监就是昨天看到那个人,绝对不会出错。</p>
现在他只是看上去更正派,且没有装疯卖傻,像是一个邻家老爷爷。</p>
“百闻不如一见,传闻果然不可信。”德安锐利的目光在苏暮言身上扫视一圈,淡淡道:“老奴冒犯问一句,您口口声声说要把促织交给皇上,是否还在岐王和皇上之间徘徊不定?”德安说话掷地有声,颇有几分大太监该有的威严。</p>
“刚才说的分明是公公您的事,怎么就和我们家王爷还有皇上扯上关系了。”苏暮言笑笑,并没有急着接茬。</p>
“按理说在皇宫遇到的事,王妃该去找皇上处置,只是他们叔侄现在视同水火,恐怕恨不得除掉对方而后快。”德安说了这话,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p>
苏暮言定睛一看,那是一只草绳编的翠绿色蚱蜢,精巧可爱。</p>
“公公人在这里,心却飘在了外面,对那些事情知道的清清楚楚。”苏暮言似在感叹,却把这些话清晰地说给德安听,“那你就该知道是皇上步步紧逼想要杀了王爷,想来无论那个位子上坐的是哪一个人,疑心病都不会比现在的皇上轻,担心有人功高震主,也算人之常情。”</p>
身为皇帝,身上的担子何止千金重,明明没有那个能力驾驭能臣,却被强行推上高位,必定不得善终。</p>
这或许就叫“强捧遭天谴。”</p>
“王妃,这里是皇宫。”灵儿吓的快哭出来了,王妃性子向来谨慎,怎么见到德安公公后,突然就变得张狂起来,连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都能说出口。</p>
德安虽然面上不动声色,但是手里的蚱蜢已经被他用力气给捏扁了,绿色的草汁粘在他的手掌上。</p>
他低声吐出两字,“坏了。”</p>
不执拗于那个话题而是立马弯下了身,用手指捋着脚边的草叶。</p>
苏暮言毫无架子地在德安身边蹲下,学着他的样子取过几片长宽差不多的叶子,有样学样地开始编蚱蜢。</p>
“没想到岐王妃还对这些小玩意上心。”德安动作不停,嘴里哼着调子很快又编出了一只精巧的蚱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