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还有那丑陋的阴谋。一切是错缘罢了……
她住的地方不是市中心,九点以后的街道上行人三三两两,不像商业街那样繁华。大家都自顾自的行走,和朋友聊天,或看手机。几乎没有人注意她这个穿着拖鞋走路拖拖拉拉的可怜虫。韵诗只觉得全身蔓延着一种无力感。许是没有吃晚饭的缘故,再加上穆坤龙毫不怜香惜玉的侵犯,几乎要榨干她的体力。她越走越没有力气。
车道这一边,穆坤龙的车一直走走停停,跟在韵诗的身后。他看她几次扭过头来,却只是淡淡一瞥,眼神疲惫和狼狈。没错,连狗仔队一眼就能认出的车牌号她却背了十多年都没记住。他望着她副落魄失神的模样有点失神。脑海里又浮现出两天前禾露跟他吃饭谈到韵诗的场景。
禾露忆起三年前的场景心有余悸。”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笨笨的模样,结婚前还想着头脑不好,起码还算温顺,能好好服侍你也不错。结果结了婚后性情大变,张妈说她在家里跟土匪没两样。我觉得她就像着了魔,兽性大发。把璐璐骂过她的话她都记在了心里,最后全部都骂了回去,不听长辈的话讲话粗野,什么事都要对着干。老头子被她气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尤其晓璐出事以后,我跟张妈偷偷抱住不知道哭了多少回。心都碎了。要是你没有及时赶回来,这家都被她毁了。”
禾露的话多少有些夸张。但韵诗做坏事的程度他是领略过的。甚至直到晓璐去医院,他都无法相信她可以自私任性到那种疯狂的地步。在别人眼中,恐怕只觉得她已经患了精神病。穆坤龙在车里看着韵诗单薄的背影,心里压抑又矛盾。他曾经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包容她疼爱她,她却伤害了他所有的家人。那种背叛和心痛让他一度想要折磨她报复她。丢她在国外三年,一是想让她换个环境冷静下来,顺便看看心理医生。第二点便是让她跟自己分开,因为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她。
纠结了三年,他终于决定把她接回来。心里想好了无数应对她的对策,可她却突然变成了另一幅样子。变得很安静甚至……很胆小。
第一个周回来他把她关在公寓里,派专人看着。保姆每天都会跟他汇报她的近况。每次电话打来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她说穆太太一直在家里看书,饭吃的不多。喜欢站在阳台发呆。他以为她还在“生病”,便没有理会她。
直到三个星期后,她主动要求见他。
他还是记得那天她约在了咖啡厅。大凯当时调侃了一句:“她估计想通了,要跟你离婚。你准备好了。”说完便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份文件塞到公文包,对他嬉皮笑脸道。“我赌50块你输。” 他对大凯嗤之以鼻。大凯回他:“要是我帮你搞定了。你今晚再请我喝酒。”
他如期赴约,终于见到了多年不见的韵诗。第一眼看她,就觉得她变得好陌生,低着脑袋,手一直在桌子底下紧紧攥着,偶尔抬头看他一眼,注视他的样子,竟然是那种可怜兮兮地讨好。
那之后的感觉很不安。突然很后悔他给她三年的心理治疗。她变得很温顺,却不复从前那样伶俐开朗,更没有什么自信,最可怕的一点,她变得很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