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吗?”
“我恨过你,”他坦白道,“但那不是单纯的恨,还夹杂着爱。两种情感像麻绳一样紧紧扭在一起。”
原来还有爱,韵诗听到这里眼睛湿润了,她一直以为他让她回来只是想要折磨她,报复她。
“很奇怪不是吗?”他苦笑。“每次见到你我都会心痛,可是放你走我又做不到。”
“如果我令你这么痛苦,你该让我离开。”韵诗落泪了。
她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存在。她总是给他负担,让他纠结,难过,痛苦。会给他一切负面的情绪。
“不要,你呆在身边我才放心。”他拒绝,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即使我们会有分离的那一天,也要等到我准备好的那一天。”
他还没有用尽所有办法,他还没有准备好,在这之前他要随时见到她。
韵诗忍不住伸手,想抚平他蹙起的眉头。
他一定像她一样纠结着,痛苦着,无解着,因为舍不得,因为放不下,因为还深爱。
他们像两个交缠飞升的气球,如果剪断缠绕的绳子,就会获得自由。
“在巴黎疗养院的时候我做过一个很美好的梦,”她微笑着说,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泪痕。“我不姓唐,是很普通的女孩,在花店卖花。一个雨夜,你迷路了出现在了那里。我们要是能够那样开始该多好。”
“再等我几年,四十岁那年我想退休,然后带你离开。”
“不要这么做,”她捂住他的嘴,忍住眼泪说。“穆禾是你的家,你要替你的父母好好守护它。”
她已经够坏了,不能再把他带走了。他有多爱这个家,她最清楚不过。
他拨开她的手。“不是一直让我带你离开吗?”
“那样太自私了不是吗?”韵诗的眼神暗淡下去,笑容却依旧挂在嘴边。“一个称职的妻子,应该和你一同守护这个家,而不是拆散它。”
穆坤龙望她的眼神又惊又喜,他握紧她的手说:“求你,跟我回家吧。”
韵诗惊讶地望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话。第一次听到他用这样的口气。
“是需要跪下求你吗?”穆坤龙轻笑一声,问得认真,他见她无动于衷,作势要起身。
“啊,不用不用。”韵诗慌忙阻止,无法拒绝他只好说:“日本回来再搬回家行吗?要不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