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是仙家，你一小小的人族修道人居然如此的猖狂。今日众位仙家都莫要管我，我就是好好地教训这来自人族的修道人。”

原本李牧还不想跟他过不去，好歹他是天上的仙家，“都说成仙成神成佛不容易，不退层皮也要掉层骨头，但为什么受了那么多的苦，你的戾气还要那么重？”

李牧曾经听过一种说法，说是天上的星宿什么的其实原本都是妖怪，后来封神的时候给了好听的名头，也许他们之中有些不错的神仙，但李牧觉得其中有些也是混混日子的，没什么素质。

“你敢说我戾气重？”奎木狼变出他的两把清风剑，剑指李牧。

李牧看看诸位神仙，居然没有劝架的了，他看看老君，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劲，刚才那一瞬间到底发生什么，为什么没人出来阻止了？

“你们很鄙视人族吗？”他问。

他不仅问道家，他还问佛家，还问人族，还问他自己！

鄙视人族吗？

鄙视自己吗？

“小小人族，如同蝼蚁，沧海桑田后，他们都得死，我不会鄙视，只是看不见。”奎木狼说。

娄金狗眼里全然高傲。

李牧低下头，悠悠说道：“可是，我不鄙视人族，我骄傲我是我自己，我是人族！”

熊熊烈火从他的手掌中衍生，一昧火焰化成一条赤炼蛇，一昧化为一道寒冰，一昧化为烈火，直接朝他们所有神仙奔涌过去。

一道屏障将所有神仙都包括在内，包括奎木狼与娄金狗，脚踏莲花，手托净瓶的白衣观世音菩萨缓缓飞来，立在李牧面前，看了看他，掐指算算，道：“竟是天选之子，你适才所说你骄傲你自己是你自己，你是人族，那又为何会愤怒？”

“……”李牧不语，保持他的尊严与倔强。

“李牧，当你有一天面对他人的侮辱误会时能够不急不躁，那才是你真正的骄傲。”观世音说。

“不！”李牧一口否定：“假使有一天我面对他人的侮辱与误会不急不躁，那我就不是人族，人族活在烟火缭绕的世界，经历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悔，求不得，我们之所以为人，就是生来拥有藏在骨髓里的血性，热血难消，不撞破南墙终不回头，不破楼兰终不还，只要我不死，我鲜红的血就会燃烧下去，在你们眼中腌臜的世界里开出美丽的花，书写出世世代代的传奇。”李牧双眼里燃烧出生命的火焰。

“你终究要扎进泥沼里，锋利的棱角一点点被命运与苦难磨平。”菩萨目光如同琉璃般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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