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静自然晓得他的用意,坦然把糙米粥整碗喝下,粗糙的像是沙子一般的吃食,让她难以下咽,吞下后都让她的喉咙火辣辣的发疼,然后,便是整个脾胃都被这样的粗粮磨得生疼了起来。
和静没告诉任何人,拿着玉佩,静默躺在床上挨了一宿,直到次日天明才好受许多,却也让她生的一身冷汗,脸色煞白,这大抵就是放肆后将要承担的痛苦,而事实上将会严重千百倍。
大驸马没露面,只让人给她做了几道清淡温养的小菜。
女儿大了,他虽是生父,但许多事情都不便明说,和静挨了一晚上不让人知道,他也晓得她是定下心思了。
一切似乎和先前变得一样了,长孙兰时常过来,或是带些书册画本给她解闷,或是带些坊间的新鲜零嘴给她解馋,和静跟着嬷嬷学了几样点心,每次都让他多带些,好拿去衙门饱腹。
崇恩不在家里,大驸马便甚少出门,他原就喜欢看书,如今更是日日泡在书房不见出来,只有吃饭的时候父女才得小聚,却也默契的避开了一些都不愿意提及的话题。
进宫请安的时候,和静也听赵秋容说起,长孙兰上了折子,自请去边关戍敌,但被五王爷驳回了,他终究年少,又是弘治帝幺儿,身患残缺,兄长们是不可能放他去危险之地的。
而后他又上了折子,却被三王爷叫去说了大半日的话,终于得来了一个陇西巡政副使的差事,跟着资历高的臣子,由兵部转吏部学习。
巡政是最为辛苦的差事,一处处走,脚踏大魏江山,风餐露宿也难说。
出发前,和静赶着做了两副护膝和一件袍子出来,为了不让嬷嬷发现,熬了好几个通宵,把东西交给他的时候,眼睛红的血丝分明。
“太医说了,你的腿每逢寒冬就能痛疼难忍,要是走不动了就别逞强,要是能在寒冬前回来,我们还去行宫泡温泉,好不好?”
他笑盈盈的接了东西,迫不及待的把袍子拿出来穿在身上:“寒冬前大概是回不来,明年端午之前,我必定回来,趁这次机会,我去选个好地方,置间宅子。”
他又说起这个,和静倒是生了几分期待:“那就寻个夏凉冬暖的地方。”
“好。”他穿上袍子特意展开胳膊转了一圈:“真好。”
他和长孙家所有的男人一样,身姿挺拔,满身都是天潢贵胄的气度。
左右无人,他大胆的一把抱住和静把她按在自己怀里:“眼睛都红了,是有多少个晚上没睡了?”
和静心跳如鼓,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裳,用尽全部的注意力来细细听着有没有脚步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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