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这么多年胡把头也未少受气。”
说了两句,安堂主再未开口,储栋梁有好几次想扭头看看她,可他觉得脖子硬邦邦的,转不动,于是就偷瞄着。
安堂主穿了一身紧身皂衣,头发扎着,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
哎……,储栋梁暗自长长叹了一口气,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竟然做了堂主,管辖着数千人,数十家店铺。
这些是荣舵主告诉他的,敬佩!崇拜!仰慕!还有什么词来着?储栋梁搜肠刮肚想了许久,对了,羡慕!想想自己,二十五了,几日前还在码头扛大包。每日风里来雨里去,挣个五毛钱就兴奋地嘴都合不拢。要不是遇到安堂主,哪能拿一个月一百二十块的薪水?而且还未干,就先预支了一个月。
“堂主,前面快到了。”荣舵主站在头船上,回头低声说道。
“下水!”安若柳命令道。
无声无息,四条船上的人全都下到水中,手扶着船往前推着。
“动手!”安若柳下了第二道命令。
“咩……咩……”
肥羊突然惨叫起来,它们的腿都被刀刺破,鲜血立刻涌出。
扶着船帮的人全都松手,往回游动,船向前飘着,距离众人越来越远。
“嘎……嘎……”
苇荡里,回响起龙鸟悠长的鸣叫。
水面不见了人影,一根根苇管露出水面一寸多高。
“咩……咩……”
肥羊四蹄被牢牢捆住,徒劳地挣扎,发出惊恐地叫声。
龙鸟盘旋到了船的上空。
“咯咯咯……”
龙鸟突然变了声音,从高空俯冲下来。它们并未喷出毒雾,利爪刺进肥羊身躯,翅膀猛然一振,带着肥羊冲到空中。片刻功夫,二十只羊,一个不剩全被抓走。
四周归于平静,空船静静地飘荡在水面……
安若柳眼睛缓缓露出水面,衔在嘴里的苇管咬在嘴边,她悄悄游到船边,手撑住船帮翻身滚上船头。船仓里羊血已凝固,依旧散发出阵阵腥味。四下看了看,南侧苇滩上一棵芦苇的叶子引起了她的注意,一纵身跃了过去。她伸出右手,食指捻了下叶子上褐色凝固物,粘粘的,探头嗅了嗅,淡淡地膻味。看了片刻,她又往苇丛里钻去,十多丈处又发现了滴滴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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