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直接,心下一惊,看了那人一眼,继而转目同林将与对视,二人心照不宣,皆不多言。
“金归儒敢行贪污之事,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他的父辈世代为官,在朝中根基颇深。至于这第二点原因,朝中人也大多是心知肚明却不便宣之于口。”这边宋忱却对他二人的冷漠不加理会,自顾自的娓娓道来。
见宋忱同吴成书一般点到为止,看来这等朝堂风云绝不是能放在这种人多口杂的风月场所来讲的。
“你倒是说说看。”这一次不待吴成书有所反应,林将与到是先一步开口,与此同时面上浮起一抹兴致。
可这一次,林将与却不同于方才对吴成书那般沉默。他一开口,随口一句轻描淡写,实则却是在逼迫着宋忱将那些隐晦言辞讲出来,可见林将与对宋忱还有些敌意。
吴成书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不觉间身子向前一倾,他倒是也想看看这个宋忱到底有没有胆量将那些藏在人心里的话宣之于口。
然,彼时见宋忱依旧面不改色,并无半分惧怕之意。眉间轻提,应答自如,“自相国官复原职后,朝中并分三党。帝王太尉一党,相国御史一党,太后旧臣一党。不!如今应当称是廷尉旧臣一党了。”
随着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吴成书的心跳不觉间停滞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宋忱竟有胆将最后那个党派说出来。
毕竟,这是一段为人所不齿的宫廷谋权。太后言郗氏自先帝驾崩之后竟然企图独掌权势,坐拥北祁帝位。不过,她也知自己的这般做法不会被世人所接纳,于是乎这才假意借幼帝登基之说,垂帘听政。
尽管如此,言郗氏却并未满足过。她又在朝臣中拉拢人脉为自己所用,进而四处散布幼帝无能,应另义新君的谣言,尽而对抗当朝皇帝。
或许言浔怎么都不会想到,真正在暗地里勾结朋党,企图推翻朝刚的人正是自己的母后,太后言郗氏。
如今言郗氏虽死,但那些党羽却并没有因此散去。反而相互勾结,形成新党,表面上拥护朝纲其实暗地里是便于行贪污勾结之事。如今金归儒所属的党派正是此新党,而他背后最大的靠山也则正是宋忱方才口中所言的廷尉寺上卿,韩菖龄。
帝王与相国成对立之势,这是明面上的事,但韩菖龄一派却只能是众人暗地自相知却不能说出口出的“秘密”,由此可见今日的宋忱实属大胆。
“哼!”良久,林将与终是闷头冷笑一声。兀自举起酒卮,在眼前晃了晃,却并未着急饮下,只侧目望向宋忱明知故问道:“哦?是吗?”
林将与的反问并没有得到宋忱惊讶,他与其对视,见对方眸中一点玩味,也并未惊慌失措。只是缓缓将目光转向远处舞池,依旧镇定自若的徐徐开口道:“党派中人向来是沆瀣一气,其中利益也必定会有所相连。金归儒贪污官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