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忍不住呢。
林将与笑吟吟的走出宣政殿,当欣长的身影立于和曦宫门前,哪怕眼前是万卷阴云,怖恐阴森,他整个人却也是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相国。”身后忽有一阵男声响起。
林将与应声回眸,看着来人开口道:“沈御史。”
二人相视一笑,便一同结伴朝着阊阖门走去。其间也不过一阵闲聊打趣。
沈乾爅的一句笑言落下,却不见林将与再有回话。
“相国,你……”沈乾爅正欲开口,不过才说了几个字便戛然而止。
此时二人的目光一齐望向前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暗色衣襟的内官,彼时正垂着头急匆匆的迎面跑来。
转眼间见内官以同二人擦肩而过,林将与率先开口勒令,“站住。”
内官立刻止住脚步,回身忙附身行礼道:“奴才拜见相国,拜见御史。”
那人抬起头来,殊不知在这等“秋高气爽”的凉日里竟能看见内官额角豆大的汗珠。
林将与垂眸睨着内官,目光中颇有审视的意味,问,“跑这么急做什么?”
来不及抹去额上的汗珠,内官忙不迭的开口回禀,“回,回相国的话。不好了,出大事了!最近几日暴雨接连不断,怀安河水势猛涨,以迅猛之势击垮了河堤沿防。又形成巨大的洪水,冲毁了沿河一带的房屋稻田。如今南地百姓死伤惨重。怀安太守日夜兼程赶来帝京禀报当地灾情,现下正在宫门口跪着呢,奴才得快些入宫向皇上禀明情况。”
林将与一听,面色骤凝。随手一挥让内官去了。
“呵,没想到啊!这个宋忱还真是神了,他说河堤会垮,竟还真的就垮了。”一旁,沈乾爅开口,不冷不热的说着风凉话。
“怎么会这样?皇上不是已经拨款筑堤了吗?怎么还是会……”此刻林将与也无心顾及其他,只拧着眉,自顾自的问着。
沈乾爅站在一旁,瞧着林将与大惑不解的神情,不禁一笑,转而抄手扬眉,做出一副知道内情的模样,故弄玄虚道:“这个相国就有所不知了吧!像这种拨款筑堤的钱一般都是送不出帝京便会被搜刮干净的。”
林将与闻言,猛然抬眸。他与沈乾爅对视,二人心照不宣。
林将与又怎会不知,依韩菖龄的行事做派,朝廷下拨地方的银两一直都是他的“心头好”,每每贪污收缴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