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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下人更是慌乱的跑进跑出,小心伺候。
宋忱坐在位上,单手扶住胸口。颔首间另一只手抬起,抹去嘴角的血渍。顿了顿,骤然抬眸,目光忽然变得阴鸷,一双眸子直直的望向门外,于微不可查处舒了口气,小声说,“好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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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宋府,林将与一路策马没回相国府,转而去了东南大营,调兵遣将。
转眼间,午时以过,灰蒙蒙的天色却依旧让人看不到半点光亮。不多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林将与领了百十精兵回来,于府门前勒马悬缰,随后翻身而下。
身形方一站定,见门内秉柊慌乱匆忙的身影跑了出来。
“公子你可算回来了!出大事……”秉柊话音未落,抬头看着林将与身后的一众将士登时便怔愣在了原地。
林将与面色仍有些阴沉,也没太在意秉柊的话,只是侧目对着身后的领军吩咐,“先把兄弟们带到内院休息,咱们晚些行动。”
领军得令,带着兵卒离去。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目送着士兵离去,秉柊为林将与撑着伞,开口询问时又是好一阵费解。
身上蓑衣未褪,林将与推了伞,又摘了斗笠,转过头去说,“我想好了,今晚,咱们就去端了韩菖龄的老巢。”
说这话时,见俊朗的容颜之上并未浮现出一丝畅快,反而尽是些说不出的疲倦。
其实林将与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宋忱表面上虽然给自己营造了一个近乎完美的良机,可以借此让韩菖龄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力。可是这也是一条及其凶险的路,毕竟眼下还不知道韩菖龄将所贪脏款藏于何处。换言之就是说,若是能找到脏银,倾灭韩党皆大欢喜。但,若找不到,没有证据的话,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力的那个,便是自己了。
这是一场赌局,林将与没有多大的胜算。所以他才会调遣精兵良锐,准备入夜行动,很明显是想趁其不备,攻其不意。
话音落下,欣长的身影以转入回廊,一边走,一边解开领口的蓑衣绳结。
“公子,依我看,今夜咱们怕是去不成了。”只是绳结才解到一半,身旁秉柊的声音便让他骤然一怔。脚步也跟着停下,继而侧目皱眉,一脸不解的看向那人。
“公子你有所不知,今日下朝不久,宫中便传出了消息,说南地连天大雨,引发了洪灾。”
“我知道。”林将与微微展眉,出言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