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被盯得有些发毛,嘴角抽了抽,忙错开目去,厉声说,“相国这么说,可是在辱我沈某人的名节。”
“呵,沈兄言重了。”林将与冷笑一声,“林某今日前来,也不为别的,就想说一句。这事,御史台做的不厚道。”
说罢,见那人面色一沉,也不想再同沈乾爅多言,当即抚桌而起,准备离去。
只是长影还未等走出主政殿的大门,身后沈乾爅的声音便骤然响起。
“如今百姓纷纷揣测,说韩府灭门惨案是天家所为。不过我知道,皇上没本事,也没能耐做这种事。可那被倒吊在房梁之上的一百零七条人命,当真是歹人所为?”
身前长影一顿,林将与并未转身,“此案现下大理寺正在查办,御史台协理,沈兄也在庭审之中。是不是歹人所为,本该是你来告诉我,怎么如今还反倒问起我来了。”
“好!那我再问你,廷尉贪墨一案既然是皇上下旨,御史台查办,本该与相国无关。相国又何必如此劳心劳神,做这些个费力不讨好的事呢?”沈乾爅又问。
微微侧目,林将与眸间闪过一丝不屑。“这是我的事,就不劳沈御史费心了。”
好在这一次开口,说话还算客气。说罢,便见那人不再停留,提步朝殿外走去。
目送着林将与渐行渐远,沈乾爅的面色也是跟着一沉再沉。
不多时,江远颢走入殿中,轻声唤,“御史。”
沈乾爅闻言,微微颔首,继而转身,重新落座于位,随口问,“吴蠡呢?”
“已经回明政寺了。”江远颢俯身回答。
“叫那蠢货这几日少出去抛头露面,免得再给我惹出什么麻烦事来。”
“明白。”江远颢垂头作答,眸间总有些说不出的狡黠。那人似是在权衡思量,顿了顿又说。“御史,相国这般聪明,如今又抓住了我们的把柄,日后恐怕会对我们不利呀?”
此言一出,沈乾爅叹了口气,目光一如殿外的乌云般阴沉。
良久,“林将与是该提防的,不过……我现在倒是更怵那小皇帝了。”
江远颢闻言,不禁失笑一声,当即说,“嗐!一个半大的孩子,还不成气候,御史何须多虑。”
他这话说的轻松,沈乾爅却只是皱眉摇头,“林将与是何等人物,能让他如此竭尽全力出手解围。只怕,小皇帝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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