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点儿也不开心呢?”
额抵在地上,见郭守忠咽喉间滚动,不觉间抚地的那双手缓缓攥紧,下一瞬,“皇上是因为相国吧?”
老内官开口是一声问,语气中却满是笃定。
此话一出,殿内静了一瞬。
“为什么?”言浔垂目低声问,“朕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罢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横加阻拦?”
小皇帝眼圈一红,仰面望向殿顶,吸了吸鼻子,“人人都说朕是皇帝,朕可以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可朕也想问一句,为什么朕做了皇帝,却连爱一个人的权利都没有?”
言浔声声在问,郭守忠闻言,见年迈枯瘦的身影终是缓缓挺起身来。
二人对视,老内官的眸子略有浑黄,不过内里却是一片通透,他道:“皇上,帝王渊本就是绝情冢。”
缓缓垂目,言浔略有失神,半晌才道:“朕明白。”
“奴才言尽于此,是该皇上做决断的时候了。”郭守忠也不多言,随后俯身再叩首,“奴才先行告退。”
话音落,身影起,老总管退出殿去。
郭守忠推门而出,寂静的大殿中袭了卷凉风。坐中,玉青容颜拂风过,携来一句,“朕又何曾不想奋不顾身的爱一次。”
风过无痕,泪也无痕。
言浔在案前坐了一整夜,黎明时分,见小皇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旋即扶着龙案缓缓站起身来。
与此同时,有宫人推开了殿门,天光骤然洒下,照在言浔身上。此刻只见其轻阖双目,静沐晨华。
言浔想了很久,她终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再抬眸时,见小皇帝眸色一亮,宛若重获新生。
昨夜,众臣听闻风家军撤离宫城的消息后,大家便也是心知肚明。如今言沐清倒了台,言浔终于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北祁国君。
那日早朝,“久病初愈”的林将与终是到场出席。一众臣子见了,忙不迭的上前将人团团围住,又是好一阵嘘寒问暖,阿谀奉承。
开朝时分,众臣列位。林将与站在队列的最前方,抬眸望向高台上的小皇帝。可今日,那人却并未同往常一般与自己对视。
言浔面无表情的端坐于龙椅之上,眉目间尽是冷肃,总有些说不出的疏离淡漠。
墨瞳一揽坐中人,只一瞬间,林将与便已是心事澄明。清举朗目骤然低垂,如今的相国,纵有仙姿神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