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承平伯府的匾额下面,承平伯夫人一手叉腰,一手杵着木棒飞快的想,她要的就是面向南兴王城明心志,她要的就是左邻右舍全作证,她要的就是大家明白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未亡人,欺负寡妇会遭报应!
“啊啊啊.....”
她发出咆哮若野兽的吼声,双手重握住木棒,把南宫夫人在街道上追赶着。
南宫夫人钗也斜了,衣裳是歪的,掉了一只鞋子,有一个光脚仓皇奔逃。
她的眼泪糊在脸上,妆容花成了鬼,也挡得视线不清,此时心里的恐惧是承平伯夫人要杀了她们,为了不再挨打和保命,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去。
隔着一条街的乔老爷坐着轿子回家,眯着眼品味着受到邀请而刚刚结束的赏菊酒宴,就听到哭喊声出来,脚步声像无数碎冰砸落,然后一声响,轿子像地震一样的摇晃,有一个女人笔直进来扑到自己怀里。
脂粉香头油气女人的滑腻像个蚕蛹把自己围起,乔老爷成了蛹里那只挣扎不动的蚕。
他还没有发怒,又一声巨响后天旋地转,天和地颠倒再颠倒,一会儿在上一会儿在下,乔老爷像万花筒里的碎片翻来滚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碎了,等到他停下来,就看到眼前一点杀气,那个女人趴在自己上面,她摇摇欲坠的发髻里有一根红宝石簪子似掉不掉,簪尖就在他的眼前不到一根手指远的地方。
簪尖雪寒冰亮的,让当事人由衷的相信自己的眼睛随时不保。
“啊.....”
乔老爷发出比女人还要尖的嗓音,痛哭起来也不比女人慢:“杀人啊,救命啊,有刺客要害老爷我......”
在他放声大哭约几十声,轿子被稳住的家人重新扶正,簪子从南宫夫人的乌发里掉在轿子里,不过这里没有伤害任何人的嫌疑,只有南宫夫人破财的可能,瑟瑟发抖的她还没有发现首饰掉了一路子,这是最后一根。
簪子是固定头发用的,一般来说很难掉落,南宫夫人的发簪也能掉的这么轻松,承平伯夫人倒不必揽这个罪名,南宫夫人有一头乌亮的长发,簪子一摇就掉,方便她在需要的时候展示自己瀑布般的头发。
乔老爷也没有发现自己受到惊吓后还有补偿,他歪倒的时候是一个模样,坐正了自然是另外一个模样。
通过家人的三言两语和面前气势汹汹的承平伯府诸人,乔老爷认为自己弄明白原委,害自己丢丑的人是承平伯夫人。
丢脸对他来说,有时候比丢命事大,他恶狠狠瞪着白衣俏丽的小寡妇,一面顿足一面大骂:“我和承平伯私交很好,你敢不守妇道,老夫也可以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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