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时拿起一片放到唇齿之间,汁水溢满的感觉时时提醒她过去的岁月有多匮乏,而现在就有多丰足。
南兴地气暖造成瓜果繁多,以前承平伯夫人也年年晒果干,预备冬天冷而没有果子的时候食用,当时是辛苦的劳作,现在是舒服的享受。
就这样在园子里消磨一天,晚饭后秦氏竭力睁着她有些老花的眼睛做活。
两位伴随承平伯成长的老妾秦氏和罗氏,是一对安分的人,她们对于承平伯夫人的出身毫无芥蒂,也从没有嫉妒心。
罗氏已走,秦氏每天陪伴承平伯夫人,她做活,承平伯夫人写字。
有钱的少爷们认字会有痛不欲生的现象,穷人的孩子闻听读书声要流口水,承平伯夫人又多加一条,她不认字儿就看不懂账本,天天画圈画叉总不是长久之计,其它的人也看不懂。
承平伯夫人心里窝着一口气,因她是杂货店的姑娘,她对做生意有自己的见解,而没有得到过实现,当她反复认定送出去的钱都用在正确的地方,救急是正确的,捐献给让南兴安全的晋王也正确,她很想从店铺上面把钱赚回。
她得认字,否则看不懂别人送来的契约,也无法在生意上做书面上的亲笔交流。
长日无事,晚上也不想早睡,她往往写到很晚,秦氏默默的陪着她。
.....
夜风吹拂街道,走在月华下的身影看上去带着鬼祟,在道边的店铺外停下,警惕的前后张望,轻轻叩响木门板。
里面的嗓音同样警惕:“谁?”
“齐老板,是我。”外面的人回话低若游丝。
木门拉开一扇,外面这个人瞬间闪入,木门重新关上,一点烛火亮起,两个中年人露出面容。
一个面白无须,看衣着是家常的打扮,是刚才说话里的齐老板,另一个衣裳上带着风尘仆仆,是刚进来的人。
桌上放着茶水,齐老板把整个提梁壶推过去,又推一个茶碗,有些急切:“殿下府里什么回话?”
“我见到的是梁文大管家,据他说殿下不会追究承平伯夫人,更不会助长南宫夫人,”
进来的人忍不住笑:“南宫夫人到处托人想见殿下,可是乔家也拖着一些官员死死的盯着她不放,殿下这几晚吃花酒,看样子又要多出一位新宠。”
齐老板听完,有解气的神色,说话里更是直接:“南宫、蒋氏这几个贱人,想插手咱们的生意又拿不出本事,以后甭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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