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火炉中的炭火烧得噼里啪啦,给房中增添了一丝温暖。
沈暮烟端着两杯茶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二婶曹氏正弯腰在女儿沈妮掸雪花,一边用双手搓着女儿的小手,时不时哈出热气:“妮子冷了吧?待会儿我们跟你暮烟姐姐讨杯水喝,我们喝了热水就不冷了。”
沈暮烟脑海中对于这个二婶曹氏不是很深刻,但知道她是个正经过日子的,性子胆小了一些,可从来不会搞事情,爹娘在世时,给过曹氏很高的评价,要不是二叔不是个东西,他们一家的日子应该过得很安逸。
“二婶,妮子,你们快坐呀,你们来时吃过饭了吗?”沈暮烟从回过神面上带着笑意将两杯热水递到他们手中,拉着两人坐了下来。
“不用,不用。”曹氏摆摆手,从随身的包袱里掏出一块灰不溜秋的窝窝头,小心地吹干上面的灰尘,“有热水就行,我给妮子泡软了喂给她吃。”
沈妮今年五岁,比沈暮秋少两岁,可瞅着她,就跟个三四岁孩子一样,面黄肌瘦的,可基本是这样,她还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棉袄,窸窣枯黄的头发被曹氏梳得整整齐齐,扎成两个羊角辫,忽闪着大眼睛瞅着沈暮烟。
“妮子,饿不饿啊?”沈暮烟见她望过来,柔声问道。
沈妮一惊,有些害怕地躲到曹氏怀中,不敢说话。
“二婶,大冬天的,这哪里行,你们先坐着,我去给你们下两碗面条。”
“哎,暮烟!”曹氏站起来一把拉住她连连摇头,“你现在也不容易,你方便的话,给我拿个空碗,我把窝窝头掰碎了给在热水里泡时间长点,也能吃的。”
“二婶,你来了,就是客人。哪能让你吃水泡窝窝头呢。”沈暮烟拉下她的手,冲着她微微一笑,“您先坐着,我去给你们下面条。”
“哎,暮烟,你要真要下,那就下个小半碗,我们胃口小,吃不了那么多,你留着给暮秋吃。”曹氏看上去非常局促,沈暮烟冲着她笑笑后,转身进了厨房。
“暮烟,我瞧你二婶是个正经人家,可怎么会嫁给你那混蛋二叔呢?”厨房内,张菁菁一边看她揉面,一边跟她唠嗑。
“我听爹娘说,二婶是个孤儿,是当初二叔花一两银子买回来的银子,二婶虽然出身不好,可她嫁给二叔后,一直把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条。”
水已经来了,沈暮烟把揉好面放入热水中,想到她们娘俩一定很久没沾荤腥,现在一下子沾上可能会闹肚子,想了想摸出中午剩下的鸡蛋,给娘俩煎了俩荷包蛋。
“那你二叔还不知道珍惜,这么好的媳妇,可打着灯笼都不好找。”张菁菁有些愤愤不平道,“你瞧瞧村里那些个悍妇,哪有一点当人媳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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