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脸上,再到身上,她沉重的眼皮一翕一合,当意识到那些冰冷的液体是什么时,她在心中呐喊:不要——
巨大的恐惧感向洪水猛兽一样向她袭来,六年来每天晚上都会在梦境中出现的画面,在这个雪花纷飞的夜晚,又一次卷土重来。
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
她想向阳而生,她想善待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可是这个世界却从不肯对她善良,它逼她,逼她亲手做下了她不想做的事。
以至于每到这个时刻,她都要受着摧心剖肝的折磨。
雪越下越大,漫天的雪花里都是那些让她不敢直面的过去,那个让她崩溃的深夜,
那双死不瞑目恶毒的眼,那一大片一大片殷红的血。
她死不了,也哭不出,任自己在无间的地狱里绝望到窒息。
如果有来生……
不要有来生了。
来生,她不想再生而为人。
褚淮生在凌晨一点接到钱进的电话:“褚总,人找到了。”
梁大金从被钱进抓到那一刻就开始痛哭流涕,他知道自己这下完了,彻底的完了。
他被带到褚淮生面前,感受到一股凌厉的寒气后,梁大金一把上前抱住对方的腿:“哥,我错了,是姑让我做的,我没办法啊……”
“人呢?”
褚淮生平静问。
这种平静明显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梁大金哆嗦成一团,怎么也不肯回话,褚淮生切齿的又问了一句:“我问你人呢?”
“哥,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
“梁大金,褚总现在问你人在哪里,你不要再答非所问挑衅他。”
钱进严肃提醒。
“在、在凤凰山。”
一行人深夜来到凤凰山下,雪还在淅淅沥沥的下,因为下雪车开不上去,褚淮生整个人看上去比暴风雪还冷。
“在哪里?”
他质问梁大金。
梁大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