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绿带,舞步翩跹着而来。
观得她背对着观众,从右肩上侧过半个芙蓉面来,微微抬起裸着的玉白右足正要踏下去,背后的双手,好象正要从下向两边分开,长袖正欲飘起,继而玉臂轻震,将长袖一掷而出,划过一道恍若春水的痕迹。
殿中之人或有看得呆了的,将壶里的酒斟满了不知,香醇的酒酿溢将出去,顺着桌子湿了衣衫;或有目露暧昧之人支着下颌,盯着舞姬身上不该看的位置瞧得目不转睛;抑或有人指尖敲打着节拍,口中吟诵靡靡之音;自然,也有单纯欣赏女子舞姿之人。
这大殿之中不为女子之舞所感的大抵就只有妖君朝潜与小金乌了。
朝潜目中一片柔光,只看着坐于身侧的胭棠夫人,亲自为她斟酒剥葡萄;小金乌则百无聊赖地双眸轻阖,像是老僧入了定似的。
正瞧见女子收回长袖,忽而琵琶声奏得紧了,女子的舞步也跟着紧凑起来,裙间佩饰摇动,衣襟也随之飘起,似乘风而去,追逐那惊飞的鸿鸟。
琵琶声止,翡翠色的长袖缓缓落地,如同一幕戏唱到尽头,倦鸟归林,尘埃落定。
殿中众人早已看得呆了,竟也不知曲终人散,女子已叠步退出大殿,一抹倩影消失于暗香疏影当中。
织影想要击节相赞,奈何眼下这身份委实不宜如此作为,于是她将之分享给了小金乌,传音道:“这女子舞得甚妙!一时轻灵如翠鸟,一时婉转若游龙,低回之时如莲破浪,双袖飞舞如雪萦风。一场舞蹈下来,舞姿轻盈多变,教人惊喜连连!”
小金乌结束“入定”,淡淡地瞥了眼殿门处,道:“不觉得。”
织影瞪了他一眼,判了句:“榆木疙瘩!”
小金乌唇际勾起一丝戏谑:“或者你何时也舞上一支来教我瞧瞧,有了比对,也教我识得何为好舞。”
织影道:“你不是看过望舒的惊鸿么,还没有比对?”
小金乌耍无赖似的:“没仔细瞧,不过你若一舞,我定然认真看!”
织影偏开了脑袋:“我又不会!”
小金乌笑着说:“照猫画虎,我对你很有信心。”
织影道:“呵呵!可惜我对自己没信心。”
这两人暗里斗嘴斗得正是酣畅,殿外响起一阵猖狂又放肆的大笑,偏偏殿内无一人喝止,想必来人身份不凡。
织影和小金乌停止争论,齐齐看向殿门外,在看见那两个人的容貌时,织影不由眉心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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