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唐锁在怀里的女子,笑着唤了一声,“画屏?”尾音上翘,其中颇有威胁之意。
看好戏的织影皱起眉来,和高唐抢人不易,却来为难一个女子,虽则她也看不惯画屏的轻浮,但同为女子,对这样的事出于本能地反感着。
高唐唇畔的笑逐渐冷了下来:“舞姬乃是妖族中最为卑贱的奴才,与物品无异。狼王什么时候见过物品能够选择主人的?”狭长魅惑的眼微微眯起,精准无比地落在封居胥身上。
封居胥不甘示弱,四目相对,炸起无数火花,都恨不能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样子,高唐甚至左臂收拢,将画屏裸露在外的丰满莹白的手臂掐得变了形,痛得画屏低眉敛眸,忍不住唇瓣紧咬,哪里有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
殿中一切皆分毫不落地被上座的妖君朝潜和胭棠夫人看在眼里。
胭棠夫人瞟一眼左下首的冀离,眉心漾出一道浅波,望着激动的高唐颇有威严地低喝一声:“阿唐。”
这一声终于令高唐毒辣的目光有了一丝波动,他缓缓放松紧绷着的肌肉,同时也缓缓松开在画屏左臂上的禁锢,目光轻轻地瞥了眼胭棠夫人:“既然阿姐开口了……”他转而背靠着凭几,与怀中的画屏微微拉开一小段距离,也放开了扣着画屏臂弯的手,懒洋洋仿若不在乎似的说,“那好,画屏,本王今日就给你这个权利,你自己选吧!”
此话一出,画屏描画精致的眉眼乍然一怔,眸光盈盈,似有水波荡漾,涟漪泛起,让人不由为之动容。
织影与小金乌两个却是同时挑眉:这个看似蛮横倨傲又狂狷无礼的高唐竟然这么听姐姐胭棠夫人的话啊!或者玩儿腻了画屏,所以不要她了?还是暂时不想和封居胥翻脸,所以弃了画屏?
两人正浮想联翩,那边画屏流转着满目水光,言:“高山流水,知音难觅。承狼王错爱,奴感激不尽,但狐王对奴恩深义重,奴虽卑贱,却也知晓忘恩负义为人所不耻,故而辜负狼王一番厚爱,请狼王原宥。”
她站起来,走到桌边,对着封居胥遥遥一礼,动作柔美,举止大方,与织影之前所见却是不同。
“哈哈!”高唐身体前倾,将毫无准备的画屏拉进怀里,又惹得她一声娇呼,如同战胜之后得到了丰厚的战利品一般,他极为自得地与封居胥讥笑着说道,“狼王,你可瞧见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狼窝哪有本王的狐狸洞香啊!”
“噗!”一位正在饮酒的妖王听到这句,忍不住将酒一口喷了出来,紧接着拍着胸脯一阵猛咳,脸涨成了猪肝色,看着委实难受,还是身后的侍女为他拍背,这才好受些,慢慢恢复了常色。
高唐视线一转,看向他,目光中是明晃晃的鄙视:“怎么?猫王有意见?”
高唐口中的“猫王”,正是之前画屏跳绿腰舞时将酒水倒得溢满桌面的那位,如今被高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