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匹夫怀璧?”
冀离不语,形同默认。
织影如何不知,但木已成舟,更何况,她还很需要弥生鳞的帮助。
现在知晓她是弥生鳞主人的人恐怕不下十个,若邪谷那边已经答应会帮她保守秘密。至于归墟,在似锦回归之前,修渊是绝不会泄露出去的,那么就只剩下归尘,还有咸桑。
她抿起唇来叹了叹:“现在你那未婚妻可是知道弥生鳞在我手中了,我不清楚她是以何种手段知悉此事,但我很好奇她要弥生鳞来做什么,还有在风须国时,她又因何故提前抽身。织影心中困顿难解,可否请得冀离君为我指点一二?”
她双手交叠,便是一礼拜下,动作十分标准,可配上她那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端庄是绝对谈不上的,说是古灵精怪更为贴切,但这样反倒更亲切,或者说亲昵,久违的亲昵。
冀离玩笑似的说道:“你可别这样,我担心有人会将我记上黑榜。”
眼睛下意识地向供着四方之气的地方掠去,脑海里浮现出某人吃醋的模样,织影忽地笑了:“倒真有这种可能。”
女子眼睛弯弯,嘴角也弯弯,从醒来到现在,冀离从未在她脸上看见过这样甜蜜的笑容,或者说是幸福的神采。
他曾在一个人脸上看见过这样的神采,然而顷刻之间,就被命运的巨轮无情地碾成了齑粉。
他皱起眉来:“若回天界,便会受神则制约,你有准备么?”
果然,女子脸上的笑意层层淡去,眉眼间染上一缕愁思,好似落在红梅上的一簇白雪,生生将那热烈的色彩压下几分,然而那坚毅的品格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的。
织影道:“天界神则,我自然晓得。
“从前我以为喜欢一个人便是两相安好,可是啊,若真到了深爱入骨,又如何抵挡得了那似海的相思,如潮的寂寞?
“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习惯,他用六百年入了我的心,让他的所有成为我的习惯,岁月绵长,或许有一日我能改掉这个习惯,但却赶不走心里早已住下的他。
“动情就要受灰飞之刑么,那就改掉这条神则好了。”
她挺直了脊背,犹如一棵通天建木,将自己的意念透过重重荆棘送向那至高无上的所在。
冀离耳边遥遥响起一个声音。
“阿兄,我喜欢他,就像阿娘喜欢那个人一样,我不怕神则,一定有办法能够对抗神则的约束。”
后来,她去了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