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小金乌足下蹑了下,终是由那光芒探入识海。
察知他体内已无残魂留存,织影提着的那口气才算舒完,见他缄默着,手里还提着那半截弑天矛,像个被抛弃的孩子似的,织影心里一软,先前那点儿火气一下子全没了,越过火龙走向他,谁知他甩了棍子收了火龙掉头就走。
她都不生气了,他还来劲了不成?
未多时,小金乌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支剔透晶莹的花,朝她递来:“先解毒。”
织影接在手中。
这花若琉璃攒就,水晶为蕊,花心处氤氲着朦胧雾气,看上去极为美丽,落在白瓷般的指尖俨然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也唯有天地间最纯正的清气能够生出这雾蕊花来。
趁着雾蕊花新鲜,她取出药炉就地炼药,把雾蕊花扔进药炉,未待她发言,小金乌便与她点了炉火。
织影看了眼他,没作声,又取了袖里乾坤内早已备好的辅药依次投入药炉。
小金乌嘴唇翕动,但一想到那夜他身披天幕遮来看她,意外闻得她与弥生的对话,对她意欲孤身取药并因此哄骗自己的行为不免仍有疙瘩,也不先开这个口。
一时间,沉默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动着。
“东君那里你怎么说的?”织影忽问,分出一缕神识看着炉内丹药,眼帘低垂着。
他留下九江与她回信,说明来少和渊是早有准备,而非贸然行事。
药炉底下火光摇曳,将织影雪白的侧颊渲染成柔美温馨的暖色,也融化了当前凝滞的气氛。
适才夺回身体,入目是她紧张后怕的模样。
她紧张自己,却始终对自己少了份信任和信心,小金乌自感挫败,有些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叹,与她明言:“你先时说沐浴天池水可解鲲齿涎,我还是觉得雾蕊花更好,便向东君自请潜入天都查探,以了解新天界各处动向。”
织影犹有疑虑:“对方那些人都在阵前见过你,你突然不见,他们必然有所猜测,提早做出防范。”
“那就撤回来好了!”小金乌立答,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织影听了,不由莞尔一笑。
大义凛然地去,理直气壮地回,着实无赖,却又十分管用。
场面又陷入冷凝,不知过了多久,丹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