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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文杰心里一沉:车辆的心结果然在这儿。
他迅速想了一下,平静地说:“不算熟,只是跟她借了本专业书。”
本来他还想加一句:“没别的了。”话到嘴边,又憋回去了。
自己又不是受审的,说这句话毫无道理。
车辆说:“没事了,你走吧。”
看过武文杰抄的笔记,老七并不满足。他嘲讽武文杰:“你制图那么好,怎么徒手照书上画的图那么糟糕哇?那么重要的图,你画的我实在看不明白。你是不是没能耐把原书借来呀?你要借不来,我自己去找。”
老七这么一说,倒把武文杰的好胜心给激起来了:“那本书一直就在我手里,因为书金贵,怕你把书给看坏了。”
老七一听,直接上去翻武文杰床边的书架,结果没有翻到。
他知道武文杰在车间条件有限,不像自己,在办公室里还有一个能装很多东西的文件柜。
既然金贵,他应该拿回宿舍,断没有把书放在车间更衣箱的道理。
原本还想防着老七,现在却又急着要拿给老七证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弄得车辆在一旁害了痴心,犯了嘀咕。
难怪人家叫自己傻精,或是精傻呢。有时想多了,真不是好事,反倒容易弄巧成绌。
老七催的急,逼的紧,还满脸的不相信。
武文杰决定,马上去车间把书取回来,当场拿给老七交验。
老七还直说便宜话:“我不是不相信你说的,只是现在着急要用,得赶紧看一下。要是你手绘的图跟原版一样,那就不至于费咱俩这事了。”
气得武文杰只想踹他一脚。
今晚车间有夜班。远远看过去,台位上干得热火朝天。
路上武文杰还想着,到车间可别碰上车间主任,却还是碰上了。
其实这是可以想见的。武文杰上夜班的时候,没有哪次车间主任不在的。
只有有数的几回,主任晚上没来,记得有一次是工厂晚上临时开紧急会议,还有一次听说是他老伴病了,他送老伴上医院。
车间主任依旧披着衣服,背着手,四处转悠。
干活的人都在忙着,没工夫搭理他,看他一个人怪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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