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的脸色从难看到震惊,再到眼神复杂地直直盯着李羡。
虽然李羡简化了昨夜的战斗,但以老人的阅历与经验何尝不知道在这件事中李羡到底付出了多少。
认真来讲,双方只是一个普通的忘年交,连老人自己都很难相信一个不过认识月余的人,竟会为了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待李羡说完,严老径直站起身子,来到李羡面前,郑重地弯腰作揖。
李羡没有躲开,坦然受了这一礼。他真的是将严老当做自己的朋友,而自己做了这么多,完全受得了这一礼。
就在这时,房门轻轻被推开,一道稚嫩的声音传入两人的耳里。
“爹爹……”
而李羡似乎早已知道般,提前转过了视线,映入眼帘的是……
全身原木色的小木人儿,揉了揉眼睛,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可当他看见院子里高大的陌生身影时,吓得惊呼一声,立马转头逃回了屋子里。
可没过一会,门檐边,严宽又偷偷地探出小脑袋看着外面的两人,然后又立即冲了出来,来到了严老的身边,紧紧抓住爹爹苍老的大手。
‘父亲还在那里。’
他认得爹爹身边,那个身型极高的人身上穿的甲胄,按爹爹的说法这是兵,千万不能被他们看见自己。
说实话……小严宽儿其实并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敏感度,但他很听老人的话,他也很聪明,从爹爹平日里反复叮嘱的话语中,他知道自己很麻烦!
这一点从爹爹专门弄了个木箱,背着他在城里闲逛的时候,他就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来。大街上的人……都跟爹爹一样,不管老的、少的、年轻的,他们都是乌黑的头发,苍白的头发,黄色的皮肤,黑色的眼睛,
可唯独没有一个像他一样,全身原木色,全身上下跟任何人都不一样。
从那一刻开始,在小严宽儿心里他就隐隐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让他不要出去,为什么自己要躲在木箱里看外面的世界。
因为他跟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很伤心,小孩子总是敏感而又脆弱,只不过小严宽将自己的想法、情绪隐藏的很好,因为他不想让父亲为自己担忧。
一旁,李羡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小木人儿,心底一股原来如此的恍然感涌上心头。
他想起了在县衙书房里再次见到崔胜时的场景……
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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