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只是座小邑,辽国置县于此,也只是设一立足点,增扩滦平的影响力,加强对周边地区的掌控。郭小城矮,兵寡人稀,起义的王璘,乃是当地的豪强,其祖父曾是桀燕刘守光属下军校,其在后唐期间也是卢龙节度使赵德钧下属的军官,在同契丹作战的过程中阵亡了。
等后晋建立,割让燕云,随同赵延寿降辽,一直到如今。可以说,这王璘是幽燕地区典型的汉族军官地主阶级。此番汉辽大战,不论如何,对于这些辽国治下的汉人,尤其是有一定地位的汉族官僚军校,造成了事实上的冲击。
时势汹涌,风云变幻,人心思动,似王璘者,选择了叛辽归汉,并且在关键时刻捅了高模翰一刀。集聚本地豪杰,麾下汉卒,杀掉契丹军官,最终造成一代辽国大将,身首异处。
入城之后,对于王璘一干人等,马全义等人还是表现出了礼待,对他们的义举表示高度肯定。尤其是对王璘的经历,很是赞扬,说他为报父仇,挺剑杀胡,是两义并举。
不过,这显然只是表面现象。如果王璘真有复仇之心,怎么会当了契丹二十年的顺臣,替其为官做将,即便早年迫其势大,无奈臣服,但当年赵延寿举旗于幽州,燕地军民豪杰响应无数,当时为什么不带着人追随,同契丹人作战。
究其原因,还在于此番,大汉来势汹汹,兵雄势大。并且,王璘是那些汉族军事地主中,比较落魄的那种,混了二十年也才区区一县之统军,与韩氏、耿氏等辽国的顶级汉人家族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
再加上,同为汉人,从感情上而言,也亲近些,当然,这是最次要的原因,时机适当之时,拿出来用用罢了。
简陋的衙堂前,十几名伪军军官狼狈地站着,垂头丧气的,周边由数十名精锐汉卒侍立着,马全义、李汉琼、马仁瑀三名将领则站在台阶上,打量着这些汉族军官。
素有侠气的马仁瑀,盯着他们,语气愤愤:“你们这些人,入辽已久,与契丹人为奴为婢,给辽国纳粮,为其作战,可还会说汉话?”
马仁瑀气势凌人,令人不敢侧目,其中一名领头的军官,主动出列,拱着手,底气不足,应道:“将军,我们也是汉家儿郎,自然会说国语。”
“呵!”马仁瑀嗤笑道:“我还以为,你们现在只会说契丹语言了!”
马仁瑀岁不过26,但从军已有十二三载,久经沙场,战功卓著,如今已官至龙捷军厢将,青年骁将,就像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锐气难当。这些降将也多见过马仁瑀跃马纵横,杀人如麻的英姿,是故听其怒言,多显惴惴。
信安军使李汉琼也开口了,表情凛然严肃,言简意赅,语气严厉:“既为汉人,为何不提刀杀胡,反而助其为虐,对抗王师?”
面对这等问罪,领头的军官,叹道:“我等皆属遗弃之人,身家性命为人所制,如弓矢操于人手,无可奈何啊!”
“如尔等这般,跟随胡虏,肆虐幽燕,戮杀汉民,本当罪死!”马全义上前一步,虎目神采慑人,朗声道:“念尔等身不由己,或免一死。今有圣天子,为雪汉家二十年之耻,兴师伐辽,提兵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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