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冷静的男子,不知不觉就被他带离了话题方向。
“我们长沙韩氏是望族,我同大哥入宫参加宫宴时,曾机缘巧合在远处见过一回。当时,所有人都称赞,越国公主和天下第一公子傅玄邈乃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
韩逢月的本意是激起对方的嫉妒心和愤怒,让他有机可趁,谁料这厮心胸过于开阔,对自己女人的上一个男人浑然不感兴趣。
“越国公主和狗屁公子配不配关我什么事?”他不耐烦地拧起眉头,追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此事事关重大,我当然不会告诉别人,免得节外生……”
韩逢月始终没有机会说完完整的一段话。
咔嚓一声,他瞪大眼睛,脑袋从软绵绵的脖子上垂了下来,还没回过神的瞳孔依然跟着李鹜的面孔移动。
“你穿的也是新衣裳,去见阎王爷正好。”
李鹜从他脖子上松开手,韩逢月断了气的尸体倒了下去,生机仍然残留的面庞砸进冰冷的溪水里,水花在他面上飞溅,逐渐扩散的瞳孔眨也不眨。
李鹜沉着而熟练地扒光了韩逢月身上的所有财物——连他折扇上的玉扇坠也没放过。拾完荒的李鹊走了过来,只一眼就看出背对他趴进了溪水里的韩逢月没了气息。
李鹊惊讶道:“大哥先前还说要留他一命,怎么改变主意了?”
“他认出了你嫂子。”李鹜冷声道。
李鹊变了脸『色』,眼神往马车上一扫,确认门窗依然紧闭后,说:“他想接嫂子回皇家?”
“节度使们各自为政,韩氏一族都是淳于安的走狗,韩逢月恐怕是想把你嫂子扣在武英军里做人质,以此要挟元龙帝来提条件。”
“……那我们要怎么办?”李鹊看向地上的尸体,“不如我们把他烧掉,彻底毁尸灭迹?”
“时间上来不及。”李鹜道,“韩逢月还有一队人马,发现他的尸体是迟早的问题。”
“那我们……”
“船到桥头自然直。”李鹜道,“该着急的,是白头县的诗人贾鸭。”
李鹊笑了:“三人做事三人当,大哥别忘了,这事儿还有贾雀的一份力。”
李鹍也走了过来,他对一个活人变成尸体已经习以为常。他跨过韩逢月的手站到河边,对他的尸体毫不在意,弯腰将两把血淋漓的战斧放进溪水里『荡』来『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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