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在哪里都能活得很好。”李鹜毫不犹豫道。
“那随蕊呢?”
“随大娘?”李鹜说,“谁想欺负她,就得做好被拿着刀子追杀的准备。要不是老子当年跑得快,屁股上也得挨上一刀。”
沈珠曦忍不住笑了:“还不是你想去偷人家的家传秘方。”
“怎么说话的?这叫偷吗?”李鹜扬起声音,理直气壮道,“随大娘扫帚自珍,老子帮她传播知识有什么错?孔子当年也把别处学来的知识到处散播,怎么没人捅他屁股?合着看老子好欺负?”
“不是扫帚自珍,是敝帚自珍……算了,这不重要。”沈珠曦估『摸』着他换好衣服了,转过身来,走到李鹜面前,为这大大咧咧的粗人理好衣襟和腰带。
那件他珍爱的联珠对鸭纹锦袍在路上就被销毁了,如今他穿的是行李里最好的一套裋褐长裤,沈珠曦觉得穿这身去见知府未免太过轻浮,可一时间也找不出更好的衣物替换。
“见了知府,一定不能失了礼节,你是白丁,在官员面前一定要收起现在的傲气和散漫。”她心中担忧,不由叮嘱道。
“知道了。”李鹜不以为意道,“你相公又不是没见过知府。老子的上上个老大就是知府。”
是啊,襄州知府。
如今已经人头落地,听说襄阳起义时,他的脑袋被割下来挂在城门三天,取下时已经变成了风干老腊肉。
还有他的上一个老大,那姓江的商人,现在大概已经开始腐烂了。
李鹜这厮,似乎叫谁做老大谁就没有好下场。
陛下做太子时,就爱风花雪月之事,像李鹜这般能作出《伤猪蹄》等魔音的人,应该不会被他留做近臣。
所以……应该没事吧?
李鹜取下墙上的匕首,撩起裤管,『插』进皂靴,又小心地扎好裤腿。
“我走了——”他直起身来,拍了拍沈珠曦的头,“好好呆着,我要是晌午没回来,一切听雀儿指挥。”
他这话让沈珠曦更加紧张了。
“你……你别出事,一定要安全回来。”沈珠曦情不自禁抓住他的衣角。
李鹜咧嘴一笑,在她手上握了握:“老子不会有事的,你别想做寡『妇』。”
他出了耳房,对站在廊下的李鹊点了点头,大步流星走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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