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目光。
“母亲在想什么?”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傅玄邈闭着眼轻声道。
“……我在想,”方氏面含讥诮,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你也有祈求佛祖实现的愿望吗?”
傅玄邈睁开眼,看着方氏黯淡的双眸,“儿子向佛祖祈求,希望还母亲一片光明,为此,儿子愿意献出自己的眼睛。”
“……佛祖不会实现罪人的愿望。”
“既然如此,母亲又何苦做无谓的祈祷?”傅玄邈看着她,缓缓道,“……佛祖,不会实现罪人的愿望。”
方氏几乎被这句话击倒。
她浑身颤抖,面白如纸,哆嗦的嘴唇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看见胸口在急促地起伏。
傅玄邈神『色』温和,轻轻拢了拢她身上的狐裘。
“母亲勿要激动,蝉雨随口而言,并无深意。这安喜寺是久负盛名的古寺,母亲不是向往已久么?此次好不容易来到襄阳,何必为了母子间的一点口舌之争,坏了好好的心情?”
“……你在神灵面前,当真不会有丝毫愧疚之心吗?”方氏颤声道。
傅玄邈收回手,神『色』平静地看着方氏:“还请母亲明示,蝉雨要因何愧疚?”
“这些年来,你对那些因你丧命的人,就没有丝毫愧意吗?”
“还请母亲明示。”傅玄邈再一次重复道。
他无悲无喜,不卑不亢的表情,放在任何地方都适合表达问心无愧。
唯独在这空旷的佛殿,唯独在他平静的面容上,显『露』出的只有寂静的狂意。
傅玄邈说:“蝉雨应该对谁怀有愧意?”
“我的『奶』娘卢妈妈,陪嫁丫鬟小果,驾车的王铁……”
方氏一口气念出许多个人名,最后,她几近破碎的声音念出了爱人的名字。
傅玄邈在她点出那些已经死去的名字的时候,始终安静倾听,始终温和有礼,也始终无动于衷。
他神『色』淡淡,轻声道:
“卢妈妈卷走母亲的财物畏罪潜逃;小果夜半与人私会,失足落入井中;王铁贪恋金带阁风景,攀附栏杆不慎坠落……还有那个车夫。”他顿了顿,神『色』平静,“若不是他深夜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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