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新的战报,昨天夜里贼军对北线清军发起了袭扰,万朝兴他们只固守营盘,黑夜中不敢擅自出兵反击。结果不料贼军竟趁机逃脱,等天亮之后清军被城内缙绅告知消息时候,贼军已经弃临清向东小十里了。
“徐树峰(徐绩),快,快马加鞭急告徐树峰,叫他务必引军截住贼逆!”
后者已经重新回到了夏津,手中不仅收拢了一部分残部,还把青州、德州的八旗兵汇聚一处,汇合了德州防御尉格图肯残部,兵力大约在一千五百人左右。其中一半为八旗大兵!
同时高唐州的兖州镇总兵惟一也收集了部分残兵,大约有六七百人。
两者相加超过了两千人,按照万朝兴他们的表现看,这已经是一支战斗力很不俗的队伍了。
可是,思之徐绩、惟一他们之前战场上的表现,舒赫德心里不放心,周元理心中也不踏实。
“唉……”舒赫德重重的叹了一声气。
这眼看着就要尘埃落定,大功告成了,怎么突然的就生出这等的变故来?
王伦军早不‘变’晚不‘变’,偏在这个时候‘变’?
宴席草草结束,不管是舒赫德还是周元理,此时此刻都已经不再是感觉扫兴败兴了,而是全都忧心忡忡啊。
“你说,这贼逆往东去是什么打算?”
小花厅里退去其他人,只剩下周元理和舒赫德,后者看着墙壁上悬挂的齐鲁地舆图问说。
“额驸他们屡挫王贼之攻势,贼逆向北之意图已不可继续。此时调整方向,乃势穷之举。毕竟我各路大军陆续赶到,风声难免走漏一二,王贼等得知了消息,岂还敢继续在临清盘恒?”
言之有理,舒赫德等着周元理下面的见解。后者也在皱着眉头凝视地图,半响接着说道:
“看今日之局势,他们向西能入中原,可大名府一带早有官军部署,想要西入谈何容易?更休说中原各州府这几年风调雨顺,巡抚何中丞仁政爱民,施政虽偶有瑕疵,但大体无过,人心归附。贼军西入中原,如那无根之浮萍,岂不是自寻死路?”更别说中原是四战之地,四面八方都有朝廷大军驻扎,豫东更是一马平川,正合我大清铁骑纵横,贼军如敢西入,比死无葬身之地。
“向南,淮南的水势还未消退,彼处虽有一些难民,可两江乃朝廷税负重地,水陆大军齐备,逆军一旦进了淮南,那纵横交错的河道就是绞在他们脖子上的绳索,还是死路一条。”
“只有这往东去。”
周元理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走到悬挂的地图前,用手重重的拍在泰安、沂州两府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