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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子安闻着味也忍不住过来陪他喝两碗,“赵青干什么去了?”
“审犯人去了。”厉九川喝完最后一口,拿起银瓶想再倒一碗,却只倒出来两滴。
他眼神落到朝子安的碗里,这厮刚倒得满满的,看见厉九川盯着他,立即伸嘴在碗里吧唧一口。
“……”
太不要脸了。
厉九川心中暗骂,面上丝毫看不出来地道:“你不是喜欢喝茶吗?”
“这个比茶好喝。”朝子安更不要脸地道。
厉九川懒得跟小孩计较,毕竟朝子安才十九岁,跟他前世的年纪一比还是个弟弟。
他干脆起身去了后院柴房,附近的下人都被提前赶走,不过屋里传出的鞭声依然隔了两座院子都能听见。
推门后看见的是浑身血点的赵青,地上还有三颗圆滚滚的人头。
身后的跟屁虫啪地一下坐地上,厉九川无奈回头,只见朝子安已经哇地一声,把抢着喝掉的果露都吐了出来。
“少府主还是快些回去吧,我们还有事要忙。”
厉九川说着就关上了门,屋里烧着一炉烙铁,水桶里浸着几根倒刺长鞭,还有各式各样的刑具,都是他拿着朝子安的令牌去办置的。
而现在每样刑具上都沾着血迹,赵青坐在火炉旁,正在默默地炙烤一跟你钩子状的烙铁。
“怎么?没人交代吗?”厉九川看着剩下三个模样凄惨的人,尤其是万振山,他身上的伤势几乎是在复刻赵青。
“大人,除了万振山其余都交代了,不过他们知道的不多。”赵青将铁钩拿出来看了看又塞回去,几点火星飘散,“他们都听万振山的,而他背后好像有王母教在撑腰,还有城中一些势力也投靠王母教了,最少应该有赵家、齐家,其他世家不清楚。当然,这个赵家跟我没关系,大人别误会。”
听见他这么称呼自己,厉九川微微侧过头,孩童精致秀气的面孔被一双空洞的乌色大眼衬得有些瘆人。
“你记得我是谁吗?”
“记得,野林镇那个孩子。”赵青当下跪抱拳,恭敬又诚恳地看着他,“大人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人救了我,还为我查明罪责,寻求真相,此等大恩,唯求万世追随,为大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起来吧。”厉九川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