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孙大先生请息怒,这是老朽那侄女不识抬举,孙大先生盖世英雄,不值当为她生气。方家女儿也不止她一人,四房的方康兄弟膝下还有一女年近二八,老朽愿保这个媒,将她许于孙大先生为妾。”
方见气氛僵化,连忙出来打圆场,他到底是方家的人,怎么可能置方寒于不顾,算内部斗的再厉害,遇外敌也要一致对外。当然现在这个外敌强大了点,所以他这话三分马屁七分赔罪,哪怕赔儿嫁女甘愿为妾为婢,也要将之安抚了。
只是这话听的孙万山更是生气,杀心渐起。什么意思?嫡女不嫁,给个庶出打发,这不是直接骂我孙万山是个卑鄙之人吗?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这种反骨仔若不杀之立威,自己哪还带的动队伍,恐怕下一刻要被蒋固泽duó quán了。
他孙万山从来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只是由于出身低微,天生对豪门大户有所畏惧,才有些犹豫不决,但现在方屎都糊到自己脸了,自己再不反应,那还能混的下去?
于是他阴恻恻地道:“不敢啊,你方家是临贡显贵,一庶出女儿也普通人金贵,为我作妾,我孙某人害怕消受不起,折了阳寿。”
其实方真的是在服软,但他豪门出身,对泥腿子天然的瞧不眼,哪怕心里屈服了,思维惯性还是按照固有的那套贵贱标准来判定,认为只要是方家肯嫁女已经是很给孙万山面子了,哪知此举却彻底激怒了孙万山。听了孙万山讽刺的话语,感受着他言语的杀意,方心发凉,却也没有办法,一时张口结舌呆立原地,不知该如何收场。
营帐人心思各异,墨毅还没有彻底投靠方家,在这里只是作为看客,余商两家心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意,唯有蒋固泽坐在一旁面色高深看不出是个什么想法。
他同样五旬下,与方寒父亲是一辈人,只是功参化劲,容颜不曾衰老,看起来也是四十许的样子。从柔和的面部线条可以看出他年轻时必是个极俊朗的人物,不过现下也是不差,双眼神光内敛,深邃暗藏,颌多了一部美髯垂至胸前,更增添一分成熟气质。
他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却给孙方两边都造成压力,让他们不得不冲突升级,不得不分出个生死。其实蒋固泽从来瞧不起孙万山,一个青皮混混也想爬到我们士绅头作威作福,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
这次他先是表现出想要与其瓜分方家的意图,给孙万山画了一个大饼,又及时抽身,逼的孙万山进退维谷,略施小计将这临贡城人人畏惧的大团头坑进了土里,可见泥腿子里是出不了什么英雄的。
只是方家算是毁了,不过反正方家也和他不是一条心,毁了个方家能坑死孙万山对他而言也是一桩不错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