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的山谷还未完全褪去晨雾,山坡上、山头上都已经见不到一丝绿色植被,残雪和黄土地把这座山谷变成了一块块残缺的拼图,只有几根枯黄的野草依然倔强地从一看就是翻新过的土地上探出头来,迎着冬天的寒风摇曳着,仿佛在向这片狼藉的土地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忽然,“咻!”地一声尖啸从远方上空转来,仿佛要撕破这灰暗的天空,但瞬间就在山顶上戛然而止,然后是冲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着就是无数的尖啸和无数的爆炸接踵而至,就像庆贺新年的爆竹烟花,连绵不绝。
山顶上大地在哭泣,仿佛动物一般被残雪覆盖的皮肤再次被撕裂,露出了深埋地下的新鲜血肉,在空气中翻腾着,颤栗着。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整个山头就像被老牛犁过的春田,全部都被松软的新土覆盖,山头上隐约可见的一个一个像坟堆般的堡垒,还有纵横交错的壕沟以及一堆堆的沙包,早就被密集如雨的炮弹炸得七零八落,就像是个遍体鳞伤的野狗,只能在璀璨的焰火和弥漫的硝烟中苟延残喘,等待死亡的降临。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感觉是那样的长,但又是那样的短,也许只是刹那间,炮声和爆炸声突然就停了下来,山谷再次陷入了死寂一般的陈静,就像是个一直在急促呼吸的人,突然吸了口气后就不再呼吸般让人感到憋闷和焦虑。
就在炮声停止的同时,在距离山顶不远处的山坡上,那一块块白黄相间的拼图突然活了过来,这些拼图瞬间就变成了一个个身披白色披风,头戴钢盔,手里端着武器的士兵,他们快速灵活地在山地间穿梭和跳跃,跨过一个个障碍,越过一道道沟壑。
听不到他们发出任何喊声和叫声,沉默得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身影却又轻灵得像是风中的精灵,只是眨眼的工夫,他们就冲上了山头,然后就是一连串“哒哒……哒哒哒……”有节奏的枪声传来。
这时,更多的白色披风紧随着他们的脚步,漫山遍野呼啸而来,短时间内也冲上了山头……
此时在山谷的另一端,一群军官正在半山腰用望远镜观察着对面山顶的情况,等对面枪声完全停下后,其中一个少将军衔的军官放下望眼镜,看了看手表说道:“从炮击开始到攻占山头阵地,总共用时不到八分钟,这就是阿文说的合成作战吗?厉害,真是厉害。我老赵今天算是见识了,这才叫兵,这才叫打仗。我这个学弟越来越让人佩服了。”
这时,他身边一个军官模样,但领章上无任何军衔标示的年轻人看了看手腕上带定时功能的德国朗格军用手表,对那个少将立正说道:“报告赵司令,实际用时七分钟三十八秒,一分队表现完美,二分队的两个步兵连慢了将近八秒钟,按照书生之前制定的计划,要求是七分半钟内所有步兵全部攻上山头。”
原来这个少将正是白马将军赵长树,今天他是带着几个心腹军官专门来训练基地观摩佣兵团的合成演练。向他报告的自然就是此次演习的总指挥,佣兵团二分队队长蒙雨庭。
赵长树笑着拍拍蒙雨庭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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