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也散开一些,有一丝丝垂在眼前。
全部都是白发。
张辅头发虽然花白了,但是之前花白,却是黑的多,白的少,而今的花白,却是白的多,黑的少。
似乎一瞬间老了好几十岁一样。
要知道在这个特别注意礼仪的时代,这样出现在皇帝面前,本身就是一种失礼。
朱祁镇忍不住问道:“英国公出了什么事情?”
张辅说道:“陛下,犬子于昨夜去了。”
这一句话,似乎是平铺直叙,但却蕴藏着无尽的悲伤。张辅已经不能算是中年了,他几乎是晚年丧子。还是他唯一的儿子。
纵然他威名震于天下,那又如何,他这番功名,又不能传承下去。
一句话说出来,朝中大臣心中也各有感叹。
毕竟在文渊阁之中的大臣,都是年老了。膝下有子,有孙。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对张辅的感觉,感悟颇深。
但是对朱祁镇却又不一样。他喃喃的说道:“张忠,就这样去了吗?可有遗表?”
张辅说道:“犬子,临终说过,他一生之功名,就在封建策上,除此之外,别无他言。”
杨士奇眼睛微微一动,他将注意力放在封建策上,心中立即揣测,这封建策到底是什么内容。
朱祁镇还想说什么,却听张辅说道:“陛下,犬子之事比不得朝廷大事,臣步行而来,已经看到宫外有好像地方有积水。更有不知道多少房子损坏,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上,臣不敢以犬子害朝廷大事。”
朱祁镇说道:“朕明白了。”
随即朱祁镇不再提,张忠的事情了。
但是他口中不提,但是心中如何没有感叹。
朱祁镇早就知道张忠的身体不好,太医说随时都可能夭折。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遇见了却是另外一回事情。
此刻再回想封建策,只见这一篇雄文,并非用墨写的,分明是用血写的。
朱祁镇说道:“外面情形如何?”
此言一出,却无人回答。
朱祁镇看向张辅,张辅说道:“京卫只是巡视城防,把守城池,城中事宜乃是五城兵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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