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当老枭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一种非常平淡的没有掺杂任何愤怒的语气。

顶多，能够感受到老枭的语气之中，有那么一丝忧伤，以及……惆怅。

“你不恨他吗？他可是杀了你唯二的亲人。”陈天看着看向面朝窗外的老枭，有些疑惑。

“恨！为什么不恨，试想一下，当你历尽艰难带着自己好不容易猎到的猎物赶到家中，只为了能够让她们吃一顿饱饭。

可是，回到家中，只见到了两具冰冷的尸体，是什么感觉？”老枭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极力的让自己表现的非常平静。

但是，依然难以掩喻那埋藏在心中深处的悲伤。

这就像是一道伤疤，我们尽全力的在上面堆叠着创可贴想要让其看起来已经完好如初，可是当触碰到那个伤口的时候，依然会疼。

“该杀的人是我啊！我才是最大的恶人啊，她们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类，若是这次打猎没有遇到那伙人，也不至于这样。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老者又是懊悔的说了一句。

陈天甚至能发现老枭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淌下几道明显的泪痕。

陈天看着面前这个老者，心中其实多少泛起了丝丝波澜。

或许，这就是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吧。

纵使猎物能够感知到猎人的处境，可是当那把死亡之刃对准自己的胸口的时候，猎物依然会想要活下去。

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活下去。

【这个世界，大多数地方，不过是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若是想要活下去，那么，就要变成猎人！】

这是师父曾经教给陈天的道理。

“既然他杀了你的妻女，那么，你就没有想过找他报仇吗？若是我没记错，你说过，你和他曾经是好友？”陈天看着有着几分忏悔的老者，又问了一句。

“想过，并且也尝试过，但是最后都失败了。”老枭复而坐到沙发之上，此时的面色，也是变得极为平静，将陈天和自己两人的咖啡续满，又说，“他太强了。”

“于是我来到颜艺国，加入了影流组织，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

“所以你成功了？”陈天忽的问了一句。

“没有。”

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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