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筠疑惑转头,但见两个乞儿,衣衫褴褛,眼神呆滞,正沿街讨饭。
“国家承平日久,可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程樟语调低沉,“程某这一路行来,见富者一掷千金,贫者衣食无着,比比皆是。虽说有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之语,又有俗语云,千里做官,只图吃着。可是据程某想来,做人,还是要有些别样的抱负才好。”
他浓眉微皱,又轻轻笑了笑:“烈火烹油,鲜花着锦,其实盛世隐忧。程某若身入官场,说不得要踏踏实实做一番事业,才不算辜负这一身本领。”
上辈子是个享受996福报的打工人,茫然不见出路。这一辈子既然都开挂了,怎么着也该轰轰烈烈一回罢。
曹筠也敛了笑容,注视他良久,才微微点头:“不错,当年剑圣、宋前辈等,无不有此心志。你如今得了大造化,有了大本领,修身济民,继往开来,正是理所应当。”
得知程樟这回是与苏聆安同行,曹筠很是羡慕:“苏先生大才,他的诗话写得极好,可惜无缘听讲。”
“苏先生这回只是路过,并无讲学之意。”程樟告诉她,“师姐得空之时,不妨去长洲华林书院瞧一瞧。或是,我这就陪着师姐,往邸店去拜访苏先生?”
曹筠眼睛一亮,正要点头应允,一个身穿青红两色袍服的衙役匆匆跑来:“曹参军却在这里,别驾大人有事传召,还请参军就随小的过去。”
曹筠只得叹口气,起身拍拍程樟的肩膀:“今日是去不成了,你既是充作护卫,便小心照应着苏先生,平安抵达。待你回转时,咱们再会罢。”
“是,还请师姐珍重。”
他眼瞧着曹筠娉娉袅袅,跟那衙役走了,这才察觉,师姐不知何时,已经将饭钱放在了桌上。
出了食铺,程樟独自沿着街道行走,往西北面金川门而去。
“这般俊俏的郎君,急忙要去哪里?还请停步登楼,听琴赏花,饮酒吃茶,岂不逍遥快活?”
娇笑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程樟抬头瞧去,原来是两个行院女子,对他倚栏轻笑,挥动着手帕。
程樟只笑了笑,拍拍粗布衣衫,示意自己不过是个穷汉,便继续向前。
次日,楼船离开南康州,继续东行,很快抵达澜江入海口的长洲府。
程樟只在长洲待了两日,便辞别苏聆安、穆永贵等,返回麓安。
这一回,他没有走水路,而是南走武康、越真,穿行过浮玉山、莲花山,一路向西。
师姐虽好,但他更想多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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