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存道,大楚国西山道西龙城人氏,弘盛四年文进士。历任县丞、府曹参军、大理寺丞、侍御史、幽都刺史。曾遭贬斥,又被起用,出任行台都督,如今已是二品的吏部左侍郎。
弘盛帝登位之初,便立志要夺取峡河以东的石州等六府三十余县之地,以彻底消弭京城西北防御隐患。为此,南楚、西魏两国在峡河东岸,十年间数次大战,一时难分胜负。
朝廷用兵西山道,致使幽平道空虚,边墙北面的北燕国,趁机发兵,两度击溃楚国幽平边军。其兵锋最盛之时,深入楚境千里,直至谷河北面的信安、龙冈、清阳,杀人纵火,抄掠无数。
祁存道便是在此危难之际,出任幽都刺史。当时行台诸将皆不敢出战应敌,祁存道以文臣身份,自告奋勇,激励将士,于幽都东北面沟北峪设伏,大破燕军,斩杀北燕名将乌林敬,一时令燕国上下,皆为震惊。
沟北峪之战,令祁存道名动天下,却反遭忌恨,被人构陷,贬为县令。
弘盛帝知其才干,数年之后又起用为元城刺史。因其政绩卓异,先后擢任幽平道观察使、临海道都督。弘盛三十七年,召入中枢,出任吏部左侍郎。其人志行高洁,才略出众,乃是弘盛朝的一位名臣。
阿塔忠沉默了一会,仍然摇头:“某亦知这回巡视幽平道者,是祁侍郎。不过其人尚在恒州,距此七百余里,路途艰远,如何得见?再者,就算是祁侍郎,也未必有这个本事,竟能扳倒徐天朗。”
“就算祁公不能掀翻徐天朗,也足可保全将军一家三口无性命之虞。”程樟深知阿塔忠等胡人出身的将领,对朝廷文臣,有着根深蒂固的不信任,耐心劝说道,“当朝执笔中书穆廷栋,最是机警圆滑,此事只要闹大,他必定也要掺和一脚。将军细想,徐天朗这等骄横跋扈之辈,穆相岂愿其人更进一步,入政事堂与之分庭抗礼?”
“再者,护将军难道不觉得,这独吉烈,来得十分蹊跷么?”
“某也觉得蹊跷,只是一时不曾想得明白。”
“此事易知,徐天朗与燕国征南、平西两处军司,必有私相勾连。”见阿塔忠悚然抬头,程樟淡然一笑,“护将军北逃至此,其实都在徐天朗盘算之中——他料定将军走投无路,只好逾边墙叛入敌国,于是暗开方便之门。不然,将军自幽都至此,何以这般顺利?”
阿塔忠双拳紧握,声音嘶哑:“那姓徐的,为何要这般做?”
“这个却再明白不过了,”常玉琨忽地咧嘴笑道,“如今是这位祁公巡视北地,徐制军定然心中戒惧,是以要先料理周全。副统领与制军不和,又深知其根底,制军要么弄死副统领,要么,逼着副统领叛逃北燕。副统领既是做了叛贼,那么此前所上的密奏,自然也全是胡说八道,不足为凭也。”
“不错,”程樟赞许地瞅他一眼,“你都学会举一反三了,这颗脑袋,往后不再是妆样子的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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