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泪和涌,陶侃没有擦拭,眼睛望着成帝,好像有话要说。
成帝眼中含泪,情不自禁:“临别之际,老爱卿还有什么金玉之言要对朕说,要对朝廷说,朕洗耳恭听!”
“人老多情,马老多瘠。陛下,臣已年迈,早就该解甲归田,回浔阳老宅种花养草,怡儿弄孙,尽享天伦之乐,老臣盼着余年能过过自己的日子。而时至今日仍尸位素餐,并非贪图名利,实是报先帝提携之恩而忠陛下信赖之情!”
成帝送上绢帕,亲自为陶侃擦拭泪水。
“老臣只要在荆州一日,绝不容成汉蜀寇践踏我荆州一寸土地,进犯我一寸山河。荆州,老臣为陛下守着,陛下也要答应老臣,早日遴选年轻将才去接替。他朝携圣恩至,臣暮交印信归,绝不会恋栈权位!”
陶侃一席话,慷慨激昂,王导似乎听出了弦外之音,尤其是恋栈权位四个字,感觉对方就是在针砭自己。
“朕谨记在心,老爱卿还朝奏凯之日,朕要亲自到新亭迎候,还是满满一大碗接风酒,为爱卿洗尘!”
“老臣定不负圣恩,陛下保重!”
说完,陶侃转身迈出华林园,大步而去,只留下雄健的步伐和苍老的背影。
成帝怅然若失,期盼他能早日奏凯。
祸不单行,两日后,病体初愈的温峤也前来辞行。
“自勤王以来,臣日觉体衰,诸事力不从心,对朝廷新政大业无涓涓之力,故而请辞辅政大臣,回江州休养,望陛下恩准!”
成帝鼻子一酸,看他正值壮年,却形容消瘦,病骨支离,当年叱咤中原的风云人物羸弱至此,真是造化弄人。
“爱卿病体刚刚转好,不宜轻动,朕在京城给你拨了好宅子,静心休养。京师条件比江州好些,也便于太医登门诊视,为何要急着回去?”
温峤在府中卧病多日,皇帝派太医送医送药,百般照顾,打心眼里,他感激皇帝的厚爱和宽容。
京城当然比江州条件优越,然而那只是物质上的优越,这点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谢陛下厚爱,有陛下这份心意,臣纵死也觉舒畅。然而身病好治,心疾难医,京师条件虽好,但时晴时雨,时阴时晦,不如江州觉得心安!”
这番话听起来没头没脑,似乎在说病情,再细细咂摸,却别有味道。
“爱卿倘若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成帝对朝堂之争感触良多,无非是政见不同,利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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