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有些无奈。

穆战骁这才淡淡开口：“为什么生下之奕。”

徐婉莹一怔不知道要如何回答穆战骁的问题。这个问题对于徐婉莹而言好似再简单不过，生下之奕，是因为爱穆战骁，也因为当时情况下的愧疚，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见到穆战骁，自私的想留下穆战骁的孩子。甚至不管不顾的。

可是这个问题被穆战骁问出口的时候，所有的答案最终都吞没在了嗓子眼，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了，就只能被动的看着穆战骁。

“问你话，说话。”穆战骁冷声催促，“生下之奕对你并没任何好处。难道不是吗？”

很久，徐婉莹低头轻笑：“可能是舍不得。何况，不生之奕，对我也没任何好处不是吗？”

“你不怕之奕有朝一日知道，你曾经做了什么吗？”穆战骁质问徐婉莹。

徐婉莹安静了下，仍旧淡淡的笑着：“不怕。”

“你——”穆战骁恼怒。

徐婉莹礼貌的颔首示意，就这么看着穆战骁：“臣相大人，可以放开我了吗？我要去看看之奕的情况，如果之奕醒来没看见我的话，是会找人的。”

徐婉莹平静的表达完自己的想法，只是穆战骁仍然没松开手的意思，仍旧安静的看着徐婉莹，两人在原地僵持了起来，一个人在挣扎，一个人紧紧的扣着，这样的较量又好似是无声无息的。

“徐婉莹，你从来没告诉过之奕，他的生父是谁吗？”一直到穆战骁打破了这样的沉默。

徐婉莹平静的看着穆战骁：“对于一个孩子而言，当然在乎自己的生父是谁。我告诉之奕，之奕难道不会有期待吗？看着别的孩子跟着爹爹，他也会想。我无法给之奕这些，我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呢？”

这话，徐婉莹说的直接也平静：“我若是告诉之奕，当今的臣相大人是你的生父，之奕能做什么？他心里不过就是更委屈而已。臣相大人，我们原本就是云和泥的区别，本就不是一个平行线上的人，不会相交，多年前如此，多年后也是如此，所以又何必勉强呢。”

徐婉莹有自知之明。

李长天在位的时候，穆战骁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现在穆战骁的婚事仍然是要通过皇上指婚的。大周那么多的公主郡主，又岂能是自己，她并没任何资格站在穆战骁的身边。所以就不要有任何的念想。

而徐婉莹言之凿凿的话，一时半会让穆战回不上来。

但穆战骁牵着徐婉莹的手，却也始终不曾松开，徐婉莹就只是这么安静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微微颔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