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杨氏却误以为这是沈玥在抗拒成亲,心里还一个劲儿的赞叹自己虑事周到,提前让人捂住了沈玥的嘴,否则她这会儿怕是要当众叫出声。
韩霸人逢喜事精神爽,喜笑颜开地拜别了沈水北和杨氏。
寒山寺那一夜,虽然没能如愿碰到沈念安,但后来仔细回想一番,他突然觉得沈流云那滋味儿也不赖,起码那天晚上,他过得确实舒心。
再说这亲事,他也知道自己的名声早就臭了,京中凡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皆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小门小户的他又实在瞧不上。
而沈流云身为户部侍郎之女,与他也算门当户对,加之长得也不错,所以这门亲事算是深得他心。
沈念安站在石阶上冷眼旁观,见沈流云被两个婆子强行摁进花轿中,敛容一笑,待迎亲的仪仗队离开后,随即向沈水北告辞。
“王爷今日身子不适,我还赶着回去照顾他,望二叔见谅。”
沈水北没什么精气神,摆摆手让沈念安走了。
原想着皇上看到那本奏折后定会治忠勤伯的罪,如此一来,这门亲事便顺理成章的作废了。
可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忠勤伯下狱的消息,看来皇上多半是放过忠勤伯了。
也是,忠勤伯是大皇子身边的红人,而大皇子背后又有皇后和汪太傅,皇上下令之前必定是顾虑重重仔细权衡过利弊的,哪可能会说降罪就降罪。
只是他又哪里想得到,皇上此时早已将裴寂和汪道远召进宫了。
忠勤伯贪污军饷一事过于重大,若是贪了别处的钱财,皇上真不见得会如此大动干戈,可偏偏是军中的钱。
朝中谁不知道皇上重武轻文,连军饷都敢克扣,忠勤伯这次确实是碰到皇上的逆鳞了。
裴寂行进御书房时,汪道远已经到了。
这汪太傅已年过六旬,两鬓斑白,不过身体还算健朗,眉眼更是锐利至极。
裴寂进去的时候,他坐在椅子上一直盯着裴寂看,若换作旁人,只怕早就在这样锋利的眼神下缴械投降了,可裴寂注定不是一般人。
行进大殿,裴寂理了理衣袖,刚要拱手行礼,老皇帝便率先开口。
“曹德玉,把户部呈上来的奏折给定安王和汪太傅看看。”
曹德玉依言行事,将奏折先呈给了汪道远。
汪道远看过之后,面色瞬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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