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的罪,终有一日自会赎,但是在此之前,你和孩子的命是我最在意的,我必须要保护你们平安无恙。”
沈念安转过身不想听,现在的她已经不想去辨认他说的究竟是不是实话了。
太累了,早知如此绊人心,她宁愿当初从未爱上过他。
逃不掉,却也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他想要孩子,她就给他孩子,属于他的东西,她通通都还给他。
养胎的那段日子,她出奇的配合,大夫说有什么要注意的,该吃什么该做什么,她都记在心上,即便难受得开始孕吐,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她也未曾有过一句抱怨。
不悲不喜不在意,所以才不会抱怨。
有什么可抱怨的呢,这条路毕竟是她自己选的。
反而是他,每每见她吐得昏天暗地时,总是一副难言的模样,似乎见不得她这样子,眉头皱得死紧。
她却无所谓地笑,“都到这时候了,你不必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样子给我看,裴寂,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恶心得想吐!”
他像没听见似的,皱着眉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右手不停拍着她的背。
“你受苦了,念安,你受苦了……”
沈念安的头抵在他胸口,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可她却吸着气强忍住眼泪。
她刚知道真相的时候,不是不崩溃的,裴寂利用她将治父亲死罪的证据放在了父亲身边,可她却毫无察觉,满心以为他对她的感情终于不一样了,原来真心是可以捂热一块千年玄冰的。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欢呼雀跃的等待着嫁给他的同时,那个被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正一步一步地将父亲推进地狱!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他!
如今,她恨不起,却也难再爱,而他似乎也明白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在她肚子大了之后就搬出了关雎院。
孩子是在元宵节那天出生的,这本该是他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以他定安王的地位,新年之际登门拜访的人本不该少,可那个新年却出奇的平静,而他也推了所有应酬,安心在家陪着她。
她不期待这孩子,所以自他生下来之后,也从未抱过他。
裴寂给他起了名字,后来又起了乳名,算是应了“元宵佳节”这个好景致了。
她却只觉讽刺,元宵元宵,越是渴望什么,越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