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焦肉罢了,哪里练的出仙丹。”
燕北王却不置可否道:“话也不是这么说,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师们在圆寂之后还能坐化出舍利子呢,更何况国师有通天之才,能把活人心肺炼成丹药,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看你是这些年被他骗的还不够,才会到现在还相信他有通天之才!”裴寂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燕北王见他生气,目光突然变得闪躲起来,心里莫名发虚。
“孤也是听旁人说的,再说了,是你先问起狐妖一事的,孤便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怎的如今反倒怪起孤来了。”
裴寂见他一脸心虚,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气闷地转身出去了。
燕北王忙伸手叫住他。
“你别忘了答应过孤的事儿,还有,你自己要顾着自己的安危,国师绝非一般人能对付!”
裴寂像没听见似的,转眼间便出了大殿。
燕北王看着空荡荡的殿门口,眸子一垂,嘴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当是孤对不起你……”
殿外,裴寂出了宫门便面无表情地回到了护卫营。
彼时已经临近酉时,未去值守的护卫们正在练功。
裴寂想起燕北王刚刚跟自己说的话,心里突然有些烦躁,便转道出了护卫营。
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把狐妖一事好好思虑清楚,但他得到的信息并不全面,不管怎么想都想不通。
等他不自觉地停下步子时,一抬头,却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又到了浣衣房附近。
他站在一棵梨花树下望着那扇窄小破旧的宫门,脑海中幻想着沈念安此刻正坐在院子里浣衣的情形,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要见到她的冲动。
但心里即便再冲动,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
就像她说的,他这个人理智到让人害怕,不管什么时候,永远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让她感受不到一点人情味儿。
可她又哪里知道,在战场上经历过浴血厮杀的人,都是从地狱里活着走出来的罗刹,身上沾染的都是死人气,哪有什么人情味。
若不是遇上了她,他只会比现在更冷漠绝情。
裴寂幽幽叹了口气,正欲转身离开时,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