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疲惫地摆摆手,嘴上没再说什么。
只是等沈念安离开之后,他却拧眉扶着僵硬的右臂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扭头一转,铜镜中正好映出他的脸。
但见他眉峰微蹙,露出几分明显的嫌弃来。
而沈念安跑出国师殿之后,倒也没有急着去请太医,反正那人只是染了些风寒,死不了人的,不急在这一会儿。
她本打算先去护卫营那边找裴寂,把她知道的事同他说一说,岂料刚走到观花园就碰见了他。
裴寂见她形色匆忙,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目光顿时严肃起来。
“怎么了?”
沈念安见四下无人,直截了当地开口。
“淮翊昨夜进我房间了,他猜出了我的身份,后来我将银针射进他体内,本打算今早看看他是不是国师,谁知我走进国师寝殿后,看到的却是一张与淮翊截然不同的脸!”
裴寂闻言皱眉,“除此之外呢,你还发现了什么?”
沈念安抿唇摇头,“别的倒是没了,只是、只是突然间觉得挺失望的。”
还以为这回真能查出些什么呢,没想到却一无所获,真是白费力气。
裴寂见她泄气,摸着她的头温言笑道:“傻瓜,这世上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现在一无所获,不代表以后还是如此,起码国师已经在你面前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我想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发现的东西会更多。”
沈念安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话虽动听,可心里还是不舒坦啊。
她其实是个急性子的人,不管做什么事就认认真真去做,且一定要看到结果,如果没有成效,她就会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就好比现在,她都蛰伏国师身边这么久了,自己的身份险些暴露了不少,对国师还是一无所知,真的让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挫败感。
“裴寂,你的人生难道就没有像我现在这样活的特别失败的时候吗?”
裴寂闻言淡笑。
“这样就叫失败了?傻瓜,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往往越是艰难的事情,你越轻易的就完成的时候,反而越要小心,因为这其中可能藏着不为人知的陷阱,所以现在的情况还在我意料之中。”
沈念安嘟起嘴瞥他,“你惯会讲大道理安慰人。”
裴寂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