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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颇为重视中元节,特意请了僧侣入宫祈福,供奉用的盂兰盆、香烛、纸钱等物也已经提前预备好。
宫妃们也得了特许,可以在宫中祭祀先人。
裴敏敏和几名妃子聚在一起说话。
有妃子一边嗑瓜子,一边神秘兮兮道:“你们听说没有,昭阳殿那位,如今是日渐消瘦,水米不进,已不成人形了。今年上元节之所以请僧侣入宫祈福,也是因为她的缘故。”
徐晚婉也在其中。
那次萧定昭和裴初初赌气,故意封了一批妃子,徐晚婉便是趁那个时候进宫的。
她捏着手绢,讥笑:“所以说,位列贵妃又有什么用?福薄之人,到底受不住荣华富贵,裴初初那种狐狸精,就得贱养着才好!”
“嘘!”一名粉衣妃子连忙示意她噤声,朝裴敏敏瞥了眼,低声,“人家堂妹还在这里呢!”
裴敏敏优雅地吃了一片花糕。
她用手帕擦拭干净指尖,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虽说是堂姐妹,可我对她什么态度,你们不知道吗?她霸占陛下的宠爱,从不劝陛下雨露均沾,可见不是贤惠之人。这种魅惑苍生的妖妃,怎配做我的姐姐?我呀,巴不得她早点儿——”
她没往下说,只得意一笑。
一众妃子虽是表情各异,可唇角都止不住地扬起。
裴敏敏这番话,可算是说到了她们的心坎上。
只要裴初初死了,陛下的心思自然会放在她们身上。
她们呀,巴不得裴初初早点儿死呢。
徐晚婉想起什么,眼睛发亮,又低声道:“你们听说没有?最近几天,陛下一次也没踏足昭阳殿。我听说是因为裴初初病重,导致容色变得丑陋,因此不讨陛下喜欢。”
“看来,她得宠也只是因为那张脸。”
“呵,一想到再过段时间,宫中再无裴初初作威作福,我这心里呀就十分爽快!”
“……”
妃子们嬉笑成团。
窗外隐隐传来诵经和木鱼声,是高僧们在祈福。
宫中佛殿。
少年天子一袭白衣,安静地跪在蒲团上。
他双掌合十,抬头望向高达三丈的金身佛像。
已经数天没去昭阳殿。
偶有宫女前来回报她的情况,他也不愿意听。
害怕看见她容色枯槁的模样。
害怕听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