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沉吟片刻,示意萧弈坐,“这次是我错怪了你,你可怨我?”
萧弈眉眼如山,“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怨。
老人在心里冷笑两声,打量他几眼,“算起来,你今年也有十八了。”
“是。”
老人点点头,眼眸里掠过怜惜。
虽然并非是老大的血脉,平日里跟她也不亲近,但到底是老大亲自抱回来的养子,瞧着皮相极好,竟比她那几个亲孙儿还要玉树临风。
她慢慢道:“老大走后,南家待你疏忽不少,你有怨气,我也是能理解的。这次你帮了娇娇却被误会,我心里有愧。季嬷嬷,去库房挑几匹好缎子给二公子做衣裳,再挑几件像样的文房四宝。另外……”
她沉吟片刻,“你身边有几个丫鬟伺候?”
南宝衣觉得是自己表现的时候了。
她奶声奶气道:“祖母,二哥哥院子里一个丫鬟都没有呢!”
老夫人颔首,“既然如此,季嬷嬷,在府里挑两个容色好的送去,毕竟这么大人了,也该……”
碍着南宝衣在场,她没往下说。
南宝衣笑眯眯的,心里明镜儿似的。
瞧瞧,她办事多漂亮,不仅免了二哥哥的罚,还连他的通房侍妾都安排上了!
她邀功般瞅向萧弈,却正对上他阴冷的目光。
她抖了抖,这是办错事儿了?
她连忙补救:“祖母,二哥哥的院子好旧好旧,不如请人修一下?”
老夫人疑惑,“娇娇,你今儿是怎么了?”
平日里,她的娇娇儿和萧弈的关系也没这么好。
“我……”南宝衣生怕被发现端倪,又有心提醒老夫人萧弈将来前程不可限量,于是哽咽着扑进老人怀里,“我没有爹娘疼,二哥哥也没有爹娘疼,府里的人都不搭理他,就算他在书院考了一甲也没人在意,二哥哥好可怜呜呜呜……”
季嬷嬷笑道:“老奴瞧着,五小姐怕是和二公子有缘呢。”
老夫人眸光微闪。
南家世代经商,孙辈里读书考功名的只有老二家的孩子南承书和萧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