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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里得了口信,一早就收拾出了客房。
客房清幽干净,窗台上摆着白瓷瓶,瓶里插着一枝早开的青莲,更添生机盎然。
南宝衣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
荷叶心疼,“这样的棉麻布料,怕是要弄伤小姐的肌肤……小姐暂且忍耐,明儿换洗衣裳就能晾干。”
“棉麻穿着也挺好,透气。”
南宝衣一点儿也不嫌弃。
前世最落魄时,她衣衫褴褛,连保暖都难。
如今能穿这样干干净净的棉麻裙子,她没有什么不满足的。
踏出门槛,她看见隔壁屋檐下立着一人。
玄衣墨袍,姿容俊美。
竟然是萧弈!
她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他仍旧高深莫测地站在那里。
想起他曾叫她滚,她心里很有些不高兴。
只是碍于他将来的权势和地位,她还是福了福身:“二哥哥万安。”
萧弈面无表情地打量她。
小姑娘穿深蓝色棉麻裙子,还学田庄里劳动的妇人,用褐色襻膊束起衣袖。
(襻膊:pàn..bó,又称臂绳,宋代的一种挂在颈项间,用来搂起衣袖方便操作的工具)
露在外面的手臂幼白纤细,嫩藕似的。
脑袋上包了一块碎花头巾,小脸圆圆,十分乖巧喜人。
他道:“过来。”
南宝衣好奇地走过去,“二哥哥,你不是在军营招妓嘛,怎么会在这里呀?”
萧弈瞬间脸色阴沉。
谁招妓了?!
他想扭头就走,可是终究看不惯她把胳膊露在外面。
他解下大氅,黑着脸给她披上。
“二哥哥,你的衣裳太大了,我穿着不方便。我如今代表南府视察桑田,得有干活的样子。”
南宝衣把大氅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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