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出。
程太守满意于他的识相,笑着翻开《论语》,“去吧。”
洪老九赞叹:“草民听说过‘半部论语治天下’,太守大人这本《论语》都翻烂了,可见您熟读儒家典籍,是个爱民如子的清官啊!太守大人,草民是个粗人,只爱钱财美人。若是在南家遇见了心仪的美人,不知可否……”
那日酒楼惊鸿一瞥,南家小女当真美貌。
不愧是被靖西侯惦记的女人!
若能叫她床笫承宠……
“你随意。”程太守不以为意,“只是须得放过我妹妹程叶柔。”
“多谢大人成全!”
洪老九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管家迟疑道:“老爷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洪老九,是不是过于唐突?靖西侯就住在南府,有他在,南府哪儿那么容易被屠门?”
程太守翻了一页书,“别小看洪老九。这些年蜀郡大大小小的粮商接连出事,你以为是谁干的?他麾下山贼数量多达千人,屠灭小小南府,算得了什么?靖西侯的军队驻扎在城外,他自己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敌得过一千山贼。”
“老爷思虑周全,是小人愚钝!”
……
如南宝衣所料,正月初十大婚这日,她老爹果然把南景抛在了脑后,整个人喜气洋洋的,比谁都要高兴。
鞭炮声声,满府都是热闹。
老爹年逾四十,却依旧打扮得英俊潇洒。
他跨下接亲的枣红骏马,把程叶柔从花轿里扶出来,跨火盆,拜天地,高兴得像个狗子。
她混在观礼的人群之中,看着老爹笑逐颜开地把程叶柔牵进新房,一时间竟有些百感交集。
暮色向晚,今夜澄明。
她远离前院的喧嚣,更没参加新房里的闹喜,只独自坐在锦衣阁的台阶上,对着星空发呆。
“南府的小红娘,怎么孤零零坐在这里?”
萧弈的声音传了过来。
南宝衣抬头,萧弈慵懒地坐在梅花树上,正随意拨弄花枝,惹得满树细雪簌簌。
她没精打采:“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