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诶,她的命好苦呀!
早知道权臣大人是真的叫她来背诗的,她就不来了!
平常这个时候,她一般都坐在被窝里,听丫鬟们讲有趣的故事。
她没辙,只能硬着头皮背诗。
西窗撑开,夜空明净。
一只白蛾子翩跹而来,围着小佛桌上的青纱灯罩转悠。
南宝衣背着诗,渐渐被蛾子吸引。
她捧着小脸,顽劣地对着蛾子吹气。
“又偷懒了?”萧弈抬眸,“不是说最喜欢诗集吗?”
南宝衣鼓起腮帮子,只得悻悻翻开一页书。
她小声念诵着诗歌,念着念着,眼皮子渐渐开始打架,脑袋更是小鸡啄米似的往桌案上点。
萧弈托腮,静静看着她,细数她点了几下脑袋。
“越女作桂舟……”
“摘取芙蓉花,莫摘芙蓉叶……”
小姑娘的声音透着睡意,在点了第二十七下小脑袋时,终于迷迷糊糊地朝桌案栽倒。
萧弈伸出手,及时垫在她的额前,才没叫她磕出包来。
小姑娘偏过头,用脸蛋蹭了蹭他的掌心,猫儿似的温顺。
黛青的檀发铺散在腰际,她肌肤白嫩,菱唇淡粉,豆蔻之年的少女,娇美明媚,令人心动。
她在睡梦中嘟囔:“将归问夫婿,颜色何如妾……”
萧弈替她捋开额前碎发,眼眸深沉晦暗。
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她的问题,呢喃低语:“娇娇殊色,芙蓉花不及你半分。”
长夜幽静。
萧弈到底没忍心唤醒她。
他任由南宝衣枕着他的手掌,改为左手批阅账册。
姜岁寒摇着折扇进来,不禁黑了脸。
啧,大半夜的,他不过是来送本书,没想到被塞一嘴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