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
黄氏眼中闪过不悦。
提亲是真,可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南宝衣一个小姑娘,怎么好意思跑出来亲自谈成亲之事?
若非看在她是蜀郡福星、南家嫡女的份上,她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中这等轻薄女子的!
她喝了口碧螺春,笑道:“你我两家从前有过误会,那都是南胭搞鬼的缘故。你放心,我已经把南胭卖进了低等的窑子,想来如今已是生不如死。这般报复,娇娇定然满意,是不是?”
卖进了窑子……
南宝衣挑眉。
“你和二郎早些年就定下了亲事,伯母听说,你还给二郎写过情书,所以你心里定是有他的。如今没有南胭从中作梗,你们这对小儿女,定要破镜重圆、恩爱如旧。如此,我们两家长辈,也就心安啦!”
南宝衣垂眸盯着茶盏。
涂着秾艳丹蔻的指尖,轻轻叩击盏壁。
她并没有急着表态。
南宝珠生怕她被说动,急忙嚷嚷:“你这妇人怎么回事?先前瞧不起我妹妹,如今程家落魄,又巴巴儿地上门求娶!非是我不敬尊长,而是你为老不尊,不值得我敬重!你赶紧滚出去,莫要胡言乱语,污了我妹妹的耳朵!我妹妹何人嫁不得,才不稀罕程德语呢!”
她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
黄氏怄火,冷哼一声:“没教养的东西!”
话音落地,宁晚舟款款上前,展颜一笑。
不等黄氏有所反应,他朝她脸上就是两耳光!
黄氏捂住脸颊,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这贱婢,竟敢打我?!”
“伯母。”
南宝衣忽然开口。
黄氏急忙望向她,满脸都是期待,“娇娇考虑好了?!”
“伯母,我一直在想,人的脸皮究竟有多厚,才好意思在退婚之后,又屡次三番登门求娶?刚刚听见晚晚打你耳光的声音十分沉闷,料想你的脸皮,定然比他那带着厚茧的手,更加厚重。”
南宝衣轻言慢语,尽是奚落。
“你——”
黄氏气得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