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往那里一站,哪怕身穿常服,身上的官威也仍旧叫人害怕,那种明察秋毫的气度更令人胆寒,仿佛被他冷冷看上一眼,就能被他洞穿所有的小心思。
可南宝衣是不怕他的。
因为这是她要嫁的男人。
她上前,替萧弈整理袖角。
萧弈摸了摸她的脑袋,薄唇噙着几许纵容:“今日休沐,陪你玩。”
南宝衣丹凤眼更加晶亮:“那咱们放纸鸢好不好?”
往年春天,她和小堂姐经常结伴放纸鸢。
可是今年开春以来,她忙着和姜家斗,好不容易闲下来,小堂姐又隔三差五和金家公子外出游玩,她们一次也没玩过纸鸢。
萧弈看着她。
小姑娘已经十四岁了,却还是闺中少女的烂漫性子。
他很愿意纵容她这种天真。
于是他点点头。
南宝衣拎着裙裾往闺房跑,去拿她喜欢的九尾狐纸鸢。
萧弈在廊下坐了。
阳光落在他的宽袖上,虽是人间芳菲尽的季节,可园林景致依旧美丽,呼吸之间还添了些幽微的栀子香。
“二哥哥!”
南宝衣抱着纸鸢踏出门槛,正要招呼萧弈陪她玩,朝闻院那头忽然传来动静,是南宝珠领着金敏过来了。
“娇娇,”南宝珠呼喊,“放纸鸢多没意思,咱们人多,不如玩投壶?这样大家都能玩到。”
南宝衣望去,跟来的不只有金敏,还有他妹妹金姚。
双方见过礼,南宝衣抱着纸鸢,面带嫌弃:“投壶啊……”
投壶有什么好玩的,她更愿意和二哥哥放纸鸢啊!
花前树后,她牵着线跑,跑着跑着娇弱地跌进二哥哥怀里……
她连接下来怎么发展都想好了呀。
没等她绞尽脑汁地想出拒绝的理由,打盹儿的姜岁寒醒了。
他扔掉盖在脸上的医书,笑眯眯道:“投壶有趣呀!余味,你带人去准备投壶用到的东西,咱们来玩投壶!只是就这么玩没意思,得添个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