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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朔雪纷飞,寒风呼啸。
帐中一点烛火,被窝里塞了小暖炉,很温暖。
南宝衣蜷缩成团,细白双手紧紧揪着鹅绒被角,她在睡梦中贪恋这样平凡而微小的冬日温暖。
次日。
她醒来时,闻见帐中传来燕窝粥的香味儿。
萧弈坐在榻边绣墩上翻看卷宗,见她醒了,合上卷宗,亲自照顾她洗漱更衣:“叫余味煮了你爱吃的燕窝粥,还搭配了几碟酥点。伤口还疼吗?”
南宝衣望向脚踝。
那里缠着厚厚的纱布,像一颗丑陋的大粽子。
她摇摇头:“不疼了。”
比起从前膝盖破碎的疼痛,这点子伤,一点儿也不疼。
萧弈把她抱到屏风外。
桌上摆好了碗筷,膳食极尽精致。
他亲自端着小碗,一边喂她吃粥,一边道:“昨夜见娇娇赞同楚怀南的请愿,于是特意帮了他一把。如今皇上已经答应,废除射杀死囚的制度。”
南宝衣听着。
她张嘴,吃着萧弈喂来的燕窝粥。
心里面却道,萧弈是镇西大都督,几乎掌控了南越三分之一的军队,他的权力比太子还要大,他亲自提议,皇帝怎么可能不同意呢?
这世道,有权有势就是厉害喽,可以尽情嘲讽别人,可以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甚至可以轻飘飘地否定别人倾尽生命的努力……
少女的鼻尖多了些酸涩。
萧弈摸了摸她的小脸,耐心道:“好好的,怎么又要哭了?”
南宝衣没有搭理他。
早膳在诡异的气氛中度过。
因为南宝衣和南胭失踪的事,皇帝没打算再在西山狩猎场久留。
又待了一日,皇族和世家们的车队,便逶迤返回盛京城。
南宝衣坐在车厢里,盯着受伤的脚踝,对回家以后如何向祖母交代犯了愁。
她是不愿老人家伤神心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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