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巧言善辩自诩情深,实则薄情寡义喜新厌旧。”楚怀南将挽在臂间的斗篷,细致地系在南宝衣的肩头,“小郡主,现在追上去问问,他究竟有什么要紧事,才是你应该做的。”
南宝衣眉眼清寒。
她比谁都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让萧弈那么着急地离开。
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原本就有过问的资格不是?
迟疑片刻,她忽然生出些许勇气。
她转身,朝雪地里追去。
楚怀南也十分好奇萧弈究竟干什么去了,于是跟着追了去。
一路穿过照壁宅院,南宝衣匆匆踏出门槛,跑下府门前的青石台阶,只来得及看见一辆宽敞马车朝锦程街巷弄尽头驶去。
马车红绸招展,金顶朱漆,极尽奢靡。
车厢四角挂着流苏灯笼,灯笼上题写着“歌尽桃花”四个墨字。
南宝衣心中一紧。
她提起裙裾,几乎是本能地朝马车追去。
青石巷弄已经扫过积雪,绣花鞋踏过方砖,在寂静的冬日发出嗒嗒声响,织金膝襕跳跃,墨绿马面拂拭过绣花鞋面儿,徒留下仓促和哀绝。
冷风刮过少女精致的小脸。
她面庞苍白,总是亮晶晶的丹凤眼积蓄着水雾,眼尾绯红入骨。
跑急了,她终于跌倒在地。
掌心擦过青石砖,嫩生生的掌心被擦破,可怜地渗出嫣红鲜血。
南宝衣抬起头,马车在视野中渐行渐远。
“二哥哥……”
泪珠悄然滚落香腮。
他刚刚还要她嫁给他,可是转眼,他就去歌尽桃花……
他是去探望榴花夫人的吗?
心脏宛如被钝刀切割,一点点地磨出血,痛得要命……
楚怀南晚一步追来,在看见匍匐在地的少女时,心脏漏跳一拍。
他紧忙扶起她,弯腰替她拍了拍膝上灰尘,又捧起她的双手。
他蹙眉:“得清理伤口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