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
她提笔蘸墨,念念有词:“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齐家在平天下之前不是?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当务之急,是给雍王和南小娘子牵红线,解决他们的终身大事……”
那画册上,一页页翻过去,全是男男女女各种名字。
也是谢阿楼这些年牵红线的累累战绩。
小书童的眉毛耷拉成了八字:“可是姑姑,南小娘子出身下九流商贾,士庶不通婚,她是不可能当上雍王妃的。”
“谁说她是庶族?”谢阿楼认真勾连起萧弈和南宝衣的名字,还特别少女心地画了一颗红豆,“两百多年前,南家先祖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功臣。没有南家先祖的资助,雍武帝拿裤头换兵器粮草吗?今年初冬,大雍各大家族会重新评定品级,等着吧,我定要南家入上品士族,定要南小娘子风风光光嫁给萧道衍!”
她一脸雄心壮志。
小书童快要哭了。
当年谢姑姑的长辈也喜爱牵红线,牵着牵着,就把当今陛下和沈姜牵到了一块儿,最后让沈姜搞出现在这一堆烂摊子。
如今谢姑姑还要牵红线……
总觉得他们金陵游的宗旨不是为了辅佐明君、安定江山,而是为了搞死萧氏皇族啊!
……
南宝衣跟着萧弈,先去长安医馆看了脑子,才来到观书胡同。
这条胡同位于长安西北角,曲巷幽深偏僻,又藏着众多小书院,是很多寒门子弟读书居住的地方,因此称作观书胡同。
萧弈的外宅就在巷子尾。
南宝衣随他踏进石头门槛,两进的小宅院干净朴素,院子里种着一株繁茂碧青的枇杷树,石桌上落了几片枯叶,雕刻的棋路纵横交错。
屋舍风雅,厅堂、书房、寝屋等一应俱全。
她细细打量过,望向萧弈的目光不禁多了两分好奇。
长安物贵,这座宅院虽然又小又偏,但起码也要大几千两白银。
没想到这鸭子,还挺阔绰。
而她身无分文,这鸭子图财不成,只能图色,怕是他看中了她受损前的美貌,因此想把她占为己有,金屋藏娇。
“呸!狗男人……”
她啐了口,低声骂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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