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长辈嘲笑举止可笑不知天高地厚的稚童。
笑罢,她伸出手。
女官极有眼色地从妆奁里,取出一卷年代久远的泛黄卷宗。
卷宗外面扎着明黄绸带,看不见里面的内容。
沈皇后一手支颐,倚靠在贵妃榻上的佛几前,一手抛起卷宗,又从容接住,含笑睨着南宝衣,宛如拿肉骨头逗狗。
她温声:“这份卷宗,本宫可以给你。”
“条件?”
“本宫膝下,四儿一女。帝姬萧青阳,本宫想把她嫁给魏家嫡长子,可她对这桩婚事很有怨气。南宝衣,你虽然不是长安城最聪明的姑娘,却是最心细,最懂得看人脸色的。本宫,指望你去安抚帝姬。若能哄得她顺利出嫁,这份卷宗,本宫赐给你。”
萧青阳……
南宝衣脑海中掠过司隶衙门里的资料。
萧青阳是萧弈的亲妹妹,年芳十八。
三年前外出游学,没想到近日已经回宫。
她望了眼卷宗。
沈皇后绝不是亲近子女的母亲,她拉不下脸去安抚女儿,便另外找人安抚,对女儿也算是费心思了。
可是她对二哥哥,却当真是心狠手辣。
她想着,随口道:“不就是劝婚嘛,我自当尽力。”
沈皇后微笑:“如果这桩婚事成不了,那便是你南宝衣办事不利。南家卷宗,本宫会烧得干干净净。”
南宝衣咬牙,很想骂她一顿。
她眼巴巴看着卷宗被放进妆奁,只得暂且退下。
踏出凤仪宫。
对面宫檐积了一层白雪,檐角青铜风铃在寒风中摇曳,萧弈孤零零站在檐下,暗红袍裾猎猎翻飞,正静静看着她。
她撑着纸伞,急忙小跑过去。
萧弈面色苍白,因为在寒风中站久了,鼻尖和眼尾染着微红。
叫她心疼。
她放下纸伞,摸了摸他的手,担忧道:“竟凉成这样!前面就是个暖阁,你为何不去那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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